牛文龍骨頭頓時都輕了三兩,眉開眼笑推開新房的門,賤兮兮喊道:“娘子,我來了!想我了沒有?”牛文龍回身把房門帶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閂好,牛文龍左右打量,到處都是紅蠟燭,襯著喜字,說不出的美。牛文龍搖搖晃晃,直奔臥房去了,撩起簾子,只見新娘蓋著紅蓋頭,鳳冠霞帔坐在床上,垂著頭,牛文龍簡直癢到了心裡,浪笑著撲了過去,“娘子,我來啦!”
揭起蓋頭一看,牛文龍心花怒放,這新娘子果然當得起如花似玉四個字,牛文龍抱著新娘就要親嘴。哪知新娘子突然嗷的一聲躥起來,按住牛文龍,把牛文龍給按在床上,牛文龍喝高了,手腳發軟,牛文龍臉貼在被子上,嘿嘿笑道:“娘子,老公喝高了,你就別鬧了!真沒看出來,你這麼嬌滴滴個人,力氣竟然這麼大!”
金不換咬牙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賊奴!還敢強搶民女,今天老爺叫你爽!叫你爽!叫你爽死!”金不換掄起拳頭,就是一頓好打,把牛文龍揍的叫苦連天,酒早醒了一半,牛文龍掙了半天,掙不起,只見這新娘子左一拳右一拳,把他打的鼻青臉腫。牛文龍聽他是個男子的聲音,十分詫異。
牛文龍急了,伸出兩個手去擋,哪裡擋得住?牛文龍一邊捱打,一邊忙裡偷閒看這新娘子的臉,明明是個漂亮姑娘啊,怎麼粗聲大氣的像個男人?牛文龍掙扎不起,只好嚷道:“娘子,娘子!下手輕些,我打不過你!我不知道娘子也會武功,更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功夫,既然娘子有這樣的武功,以後山寨你來做大寨主,我來做壓寨夫人可好?”
金不換打的越發狠了,一邊打一邊罵道:“我來做你爹,你來做兒子,可好?”
牛文龍這回聽聲音聽得仔細,是個男人的聲音,牛文龍的酒徹底被嚇醒了,急忙藉著花燭的光亮睜眼再看,沒錯啊,確實是個漂亮女子啊!怎麼會是個大男人的聲音?牛文龍忍痛不過,求饒道:“娘子,老公錯了!老公錯了!求饒命!你不是投胎時附錯體了吧?怎麼一個女人有男人的聲音?”
金不換掐住牛文龍的脖子,惡狠狠道:“饒命?我聽說你劣跡斑斑,在這附近欺男霸女,橫行鄉里,人家給你起了外號叫做牛犁地,有沒有這事?”
牛文龍被金不換差點兒掐死,運氣機掙扎了半天都幹不過。牛文龍終於確定,這他娘絕對是個會武功的男人!牛文龍被掐的直翻白眼,只好大聲嚷道:“哎喲,我的親爺爺啊!你到底是誰啊?為啥要冒充我的娘子?”
金不換猶不住手,又按著牛文龍狠捶了一頓,邊打邊笑道:“你問老子是誰?老子就是你爺爺金不換!你個小蟊賊,三腳貓功夫,只好在這山裡橫行稱大王,你說,你還敢欺男霸女嗎?”說著話,就在牛文龍胸口砸了一拳。
牛文龍的心臟差點兒被砸停,翻著白眼哀求道:“這位爺,我確實錯了!求放過!”這間房子離前邊太遠,那幫嘍羅又在划拳行令不亦樂乎,牛文龍哀號了半天也沒人聽到,因此沒人來救他。那些嘍羅也想不到這穆老爺如此之壞,敢給他們大寨主下套,堂堂的山大王會被一個糟老頭子給算計了。
金不換一鬆手,從牛文龍身上站起來,冷笑道:“老子鬆開手,你起來再打!”
牛文龍捂著胸口,摸著脖子坐起來,在床上喘息了半晌,等他緩過來一些,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堂堂的雪成寨大寨主,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他的?今天竟然給一個冒充新娘的人揍成這個德行,如何能忍?牛文龍大叫一聲,撲了上來,來打金不換。
金不換一抬腳,一腳正中牛文龍胸口,又把牛文龍踹回了床上,牛文龍把床板砸塌,掉到了床下,掙扎了半晌才爬出來。牛文龍灰頭土臉,新郎的烏紗帽斷了個翅,衣服扯的破爛不堪,鼻青臉腫,十分狼狽。牛文龍兩手直搖,胡亂嚷道:“不打了!不打了!在下不是對手,這位壯士好功夫!不知壯士如何稱呼?”
金不換冷哼一聲,轉過身道:“老子金不換!”
牛文龍慢慢從床邊往出挪,一邊往外挪,一邊嘿嘿笑道:“這位壯士好猛!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山寨,也做個寨主?”
金不換眼皮都不抬,不屑一顧道:“就你們那破山寨,你這樣的人都能做大寨主,能有多少本錢做大生意?”
牛文龍蹭著蹭著,靠近了半人多高的鐵燭臺架子處,猛地一把抄起燭臺,插向金不換。金不換一記鞭腿,把牛文龍踹到了櫃子上,牛文龍又把櫃子給砸個窟窿,手中的鐵燭臺架子也摔的脫手了。牛文龍見不是事,大叫道:“壯士饒命啊!”
金不換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廢物!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當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