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南說著話,又拔下腰上的長笛,縱身一躍,以長笛為劍,刺向刁文遜的胸膛,長笛之上,青色的劍光繚繞,劍氣縱橫,若不是知道根底的人,誰能想到洛江南手裡的兵器是長笛而不是長劍?胖子聚精會神在一旁看著,能看到這一境界的高手過招,對他大有裨益!
刁文遜雖然雙目失明,眼睛上還蒙著一塊布,可是他的氣機在體外瀰漫,周圍三四丈範圍內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到。刁文遜聽到洛江南向他出招,便躍起身,手臂一揮,一道黑色刀光以手臂為軸悍然斬向了洛江南的長笛,黑色刀氣對撞青色劍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青色劍氣被刀氣擊散,牧笛也斷了一截,刁文遜臉上露出笑容,這個小子實力如此不濟,就算再拼又能怎麼樣?哪知道洛江南卻不退反進,果斷棄了斷掉的笛子,撞向刁文遜的懷裡,雙掌齊出,去擊打刁文遜的前胸。刁文遜雖然看不見,可卻清晰感覺這人的雙掌打向自己的前胸。
刁文遜虎吼一聲,雙手快速回防,去擒拿洛江南的雙手,洛江南兩手的手腕一翻,反過來扣刁文遜的手腕,刁文遜快速收手,一個千斤墜,落在了臥牛形大石上,雙腳落在石頭上的瞬間,已經在臥牛石上踏出兩個深深的腳印來。
洛江南倒躍回小灌木上,用手呵呵笑道:“老匹夫,你也不見得有多強!都是武聖境的人了,這樣打法沒有意思,讓人笑話!要不咱們換個打法吧?”
刁文遜摸了摸鼻子尖,輕聲道:“你說的倒也對,這樣尋常的打法,別說是我們,就是二品境的人也可以打個不亦樂乎,這得驢年才能分出勝負來?”
胖子蹲在倒木上,忽然想起了什麼,伸左手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示意望著他的野魯成陵,努了努嘴,把藥丸輕輕擲了過去。藥丸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緩緩向野魯成陵飛去。野魯成陵大喜,胖子終於肯把解藥給他了,野魯成陵一伸手,抓住了飛到面前的紅色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野魯成陵只覺得腹內燥熱,有種要解大手的感覺,野魯成陵慌忙道:“師父,師父,弟子忽然內急,那個什麼,我去旁邊解個大手,馬上就回來看您和這兩個人動手!”刁文遜不屑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去。野魯成陵果然如胖子所料,撒腳如飛的逃走了。等下刁文遜發現胖子不是唐九生時,非要他的小命不可。
刁文遜忽然大吼一聲,雙掌向左右齊推,方圓二十丈內的樹木全都連根拔起,刁文遜雙手緩緩畫圓,又向前一推,那些被拔起的樹木排山倒海般飛向洛江南,遮的山巔之上天昏地暗,如同一柄柄長劍刺向了洛江南,其勢之強,令人膽寒。洛江南哈哈大笑道:“這才像話嘛!尋常打法有什麼意思!”
洛江南雙手向前也推,那些飛來的樹木立刻像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上一般,都懸在半空中,不能進,也不能退。
胖子站起身,手中提著大棍,心中暗道,這兩個人的氣機好強橫!要是讓胖爺來幹,也就能拔起十棵八棵樹罷了!胖子畢竟剛入武成境,對武成境氣機的操控、掌握仍然不如久在武成境的高手。看這兩個高手過招,對他多少也有些啟發。
兩人都奮力的催動內力氣機,僵持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洛江南的頭上就冒汗了,明顯他的內力氣機不如刁文遜悠長。那些樹木立刻都像長劍一樣,指向洛江南的胸口,緩緩向前進逼。洛江南有些撐不住了,步步向後倒退,頭上青色的霧氣蒸騰而起。
胖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道:“這個時候也就別講什麼武林規矩了,打贏了才是真的!”胖子舉起大鐵棍,向刁文遜狂奔而去,兜頭一棍狠狠砸下。
正在和刁文遜比試內力的洛江南看得清清楚楚,心說這個小胖子太冒失了,我們兩大高手比武,你這個時候衝上去,不是找不自在嗎?
刁文遜雖然看不見,可是卻清晰感覺到“唐九生”向他奔來,刁文遜大怒,心中暗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上來偷襲老夫!”刁文遜奮起勇力,用盡全力向前一推,那些樹木驟然加速,狠狠撞向了洛江南。
洛江南拔地而起,躍上半空,雙手氣機凝形成一柄一丈多長的大劍,奮力劈砍,好不容易才將那些樹木盡樹毀去。
此時胖子的大棍已經噹的一聲砸中了刁文遜的頭頂,那根大鐵棍瞬間被刁文遜的頭給崩起一個弧度,變成弓形,飛上半空。惱羞成怒的刁文遜撞向胖子,雙掌齊出,拍中胖子的胸膛,胖子只覺得眼前發黑,被刁文遜雙掌推出去二十多丈遠,接連撞斷了兩棵大樹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