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魯春香和費城權到了西廂房,倒在床上,也不敢點燈,迫不及待的一番瘋狂雲雨。黑暗中,勃魯春香枕在費城權的左胳膊上,得意笑道:“城權,今晚那蠢物回來,乘醉說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他說他要隨著什麼鐵頓謀反,這可真是一個扳倒他的最好機會!只要出首,扳倒了他,咱們就從此可以做一對長久的夫妻了!”
費城權用右手撫摸著她的臉蛋,輕聲道:“春香,你還不知道吧,今晚我躲在白樓的夾壁牆裡,將他和唐九生、鐵頓的對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現在咱們還不能急著出首他,畢竟這鉛陀城裡,以他官階最高,這些人大半都聽他的。就算我和鉛陀校尉陸大祥交情甚密,陸大祥也願意幫我,那也是實力不夠。如果咱們去出首的話,弄不好馬上就得給他的人殺死!”
勃魯春香氣惱的坐起身子,用粉拳輕捶費城權的胸口,不悅道:“費城權,你天天說著要娶我,你是真心嗎?如果不扳倒了他,你怎麼娶我過門?我天天睡在這個蠢物身邊,你不覺得他噁心我都覺得噁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能夠扳倒他,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倘若真給那個什麼鐵頓得了便宜,成功謀朝篡位,這蠢物豈不是官又要大幾級了?那時咱們可就更沒機會了!”
費城權一把扳倒了勃魯春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嬉笑道:“美人,你急什麼嘛!我現在不動手,又不代表我不動手!你就說說,在這鉛陀城裡,誰能動了他?咱們向誰出首?副管城使郎越凌根本就是個傀儡,屁用沒有,陸大祥手裡那點兒兵,還不夠他塞牙縫!咱們現在跳出來,不就是自投羅網找死嗎?”
勃魯春香扭過臉去,怒道:“你手下不是有一幫兇狠的打手嗎?你設計騙他去你那裡喝酒,灌醉了他,再叫你那些手下對他下手不就行了?就算他不喝醉,我就不信了,他再強還能一個人打贏百十號人?”
費城權又去撫摸勃魯春香的纖纖玉手,嘿嘿笑道:“春香,你知道你著急!我這不也急著嘛!可是你想啊,就算咱們把他捉了又怎麼樣呢?咱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和鐵頓、唐九生合謀篡位了?就憑你和我一張嘴,就有人信了?他在朝中有人,連那鐵布和馬青東、託魯無術等人都信任他,就算咱們在馬青東面前告他都未必有用,想扳倒他,哪有那麼容易啊!”
勃魯春香焦躁道:“那你說要怎麼辦嘛!眼睜看著機會從眼前溜走,我不甘心!”
費城權冷笑道:“鐵頓和唐九生明早就要走了,我聽得清清楚楚,他們要先去陌龍山的羊氐人大寨,原來那支北龍背軍竟然是些蠻族人!那些蠻人都逐利,我和那寨子裡的一個小首領有舊,我不如先去誘惑了那些蠻人,讓那些蠻人對他們下手,只要能擒了唐九生和鐵頓就好,那兩個人可比一個小小管城使值錢得多!能捉了鐵頓,我豈不是立了大功?”
費城權又道:“只要捉了鐵頓,我再出首了姓隆的,他這萬貫家財就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至少也能因功混個管城使當一當,我只要在馬青東和託魯無術身上花足了銀子,這鉛陀城管城使之位就唾手可得。到那時,我在這裡做一個土皇帝,你就是娘娘一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勃魯春香這才轉怒為喜,轉過身在費城權臉上香了一下,媚笑道:“城權,我這不也是心急嘛!你是我的男人,這事你自己做主!只有扳倒了這個蠢物,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我只怕失了這絕好的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唉,我只恨不能今夜就嫁給你,脫了這苦海,離開這不解風情的蠢物!”
費城權哈哈一笑,用手輕輕掐了一下勃魯春香的臉蛋,壞笑道:“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他沒動你之前,你就已經是我的了!你且耐心再忍幾天,咱們又不差這麼幾天的時間!好吧,既然你這麼急,今晚我就再讓你嫁一次!好不好?”費城權又推倒了勃魯春香。
勃魯春香卻掙扎道:“城權,不要鬧了,今晚我找你來,只是想商量這件事,既然這件事你已經知道,而且有了自己的主意,那就快快去做吧,免得夜長夢多!只要搞定了這件事情,咱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男人,可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壞了大事!”
費城權鬆開勃魯春香,坐起了身子,一邊穿衣一邊輕聲讚道:“春香,你不愧是我費城權的女人,果然有定力!好,既然這事咱們說定了,你也就放心吧,我這就回去,明天一早,我就找個藉口出城,去羊氐人的大寨,收買羊氐人為我所用!”
收拾完畢後,費城權和勃魯春香擁吻告別,勃魯春香先出了西廂房,四下看看無人,這才向隱在黑暗中的費城權一揮手,示意他快走,費城權這才輕輕帶上西廂房的門,三步並做兩步,急急的走了。
勃魯春香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睡裙,一步三搖的走回臥房,她推開門,見隆遇禮仍然倒在床上,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勃魯春香冷笑一聲,也倒在床上睡去了。這種同床異夢的日子,她用不著再熬多久了。
可嘆隆遇禮還矇在鼓裡,他在外面左右逢源,以為自己有權有勢人人羨慕,可他卻沒能管理好自己的後宅。他最信任的兩個人,勃魯春香貪情,費城權貪權戀色,兩個人一起背叛他。最大的危險,竟然就隱藏在身邊。
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固然是有道理,可是娶妾也得這女人多少有些德行才好,一個沒有德行的人,永遠都是危險的存在。隆遇禮若不是貪戀女色,弄了這樣一個不安分的女人在身邊,又何至於使自己身陷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