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偏西,唐九生夫妻二人聯手,在魔岸和魔勇的手裡,把這些黑騎兵斬殺近半。魔勇身上也被唐九生的劍氣所傷,真是心疼加肉疼,肉疼還可忍受,這些黑騎兵可全是庭府的精銳,再給唐九生這麼砍下去,真要死個十之八九了!
雖然來的時候府主吩咐過,如果不能招降唐九生,就算五百人全都死光了也得弄死唐九生,可是他實在是捨不得啊!這五百黑騎兵是十年來訓練出來的精銳,是精銳中的精銳,死一個都讓他難過,何況已經倒下了兩百人?不過讓魔勇感覺到欣慰的是,唐九生夫婦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堅持一會兒,應該可以砍下唐九生的頭了!
魔勇大聲喝道:“唐九生,你降不降?你若不降,可就別怪我們手下不再留情了!”
唐九生放聲大笑道:“你要我降你?你等到太陽西升東落,還珠河水倒流,桑田變滄海的時候再說吧!”
魔勇憤怒,大聲呼喝,兩兄弟一起出手,眾黑騎兵也是不顧生死,奮勇衝殺,眼見得唐九生夫婦就要撐不住了。忽然遠處煙塵滾滾,兩匹馬賓士而來,馬上兩名騎士,一個是個漂亮的白衣女子,臉色慘白。另一個穿著紫衣,戴著面具,手中持黑色竹杖,正是毒師門的丹毒祖師和月仙上人。
丹毒祖師縱馬而來,遠遠就見到這裡叫殺連天,丹毒祖師唯恐唐九生遭遇意外,運足氣機,高聲吼道:“魔岸兄弟,手下留人!”
魔岸聽到丹毒祖師的吼聲,收了流星錘,跳出圈外,朗聲大笑道:“宇文成清,你來幫我了?”
唐九生心中暗道:“原來丹毒祖師叫做宇文成清。”
丹毒祖師宇文成清縱馬來到魔岸面前,把黑竹杖橫擔在馬背上,拱手笑道:“魔岸兄弟,這唐九生與我有些淵源,還請你不要殺他!”
魔岸笑道:“叫我不殺他也容易,只要他肯降了咱們大夏,降了咱們單于,我殺他做什麼?單于手下能多一員猛將,豈不美哉?你既然和他有舊,你去勸他來,只要他降了,我到單于面前保舉他,絕對不失王位!”
宇文成清點頭道:“好,我去勸他!不過他萬一不降,也求你不要痛下殺手!這是個武道天賦極高的年輕人,三百年也不會出一個,殺了實在太可惜!”
魔岸躍上半空,喝令黑騎兵先住手,各退三十步。宇文成清翻身下馬,來到陣中,想勸唐九生,唐九生見宇文成清來了,擺手道:“宇文大姐,你不必勸本王,本王是不會降的!我夫妻二人就算死在這裡,也絕不會投降!”
宇文成清見狀,無奈,只好閉口不言。魔岸大怒道:“唐九生,我已經給過你生路,宇文成清也來勸你,是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別人!”魔岸氣憤憤道:“宇文成清,你也看到了,這廝堅決不降,那麼今天就必須要殺死他,誰來勸也沒有用!”
宇文成清臉上一紅,“魔岸,就是看在咱們並肩對抗洛鳳揚的份上,給我一個面子不行嗎?就饒了他,讓他去吧!”
魔勇在一旁暴怒如雷,指著滿地的頭顱、殘肢,大聲道:“宇文成清!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滿地的屍體都是我庭府的兄弟,你死去的弟子楊芳也都是庭府的人,他們都是死在這個唐九生的手裡!難道你不想給你的弟子報仇?就算你不想報仇,難道毒師門不想在大夏混了?得罪了府主和大單于,你知道是什麼下場!”
宇文成清臉上陰晴變幻,半晌無言,最後嘆道:“唐九生,不是我不幫你,你實在是……你真的就不在意生死嗎?何況還有你的妻子在,你……唉!”
唐九生毫不動心,朗聲大笑道:“宇文大姐,你能來到這裡想要救我,唐某足感盛情!不過人生自古誰無死,要我投降大夏國,那是萬萬不能!我夫妻就算今日埋骨此地,也絕不肯降!”
水如月也笑道:“對,我們夫妻絕不肯降!我們只要死在一起就好,生同衾死同穴!”夫婦二人對視一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魔岸不耐煩的一揮手,“宇文成清,你也別怨我不給你面子!弟兄們,給我殺了唐九生!”黑騎兵一起吶喊一聲,又向唐九生夫婦撲了上來。宇文成清默默退回月仙上人燕如凌身旁,低聲道:“師叔,今天的事兒,恐怕不行了!”
燕如凌恨恨道:“那怎麼辦才好?眼睜睜看著他們夫婦死在這裡?我辦不到!要不,我即刻退出毒師門,我去救他們夫婦二人?”
宇文成清嘆息一聲,苦笑道:“師叔,你不要任性了!你就算說你要退出毒師門,又有哪個肯信?還不是把咱們的毒師門給牽扯進來!”
燕如凌氣憤道:“那你說要怎麼辦?就這麼看著他們死?我不甘心!巫是雲死了,我不能連這個繼承我武功的小丫頭也死了!”
兩個人正在爭論,忽然見從南方,兩道煙塵滾滾而來,一看那氣勢,就是絕頂中的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