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雙雙躍下擂臺,徑自離去,也不回西看臺兩位島主,不知做什麼去了。三島主南雲迪龍同樣是覺察到了唐九生那份從容有些可怕,南雲迪龍不安的問道:“二哥,我怎麼感覺姓唐的早有準備呢?咱們別要輸了吧?”
耶力楓皺皺了眉頭,半開玩笑道:“三弟,你不要烏鴉嘴!難道咱們兄弟真的要靠比武取勝才能如何嗎?我只是要看看他帶來的這些人究竟有什麼實力,如今看來,也就只有唐九生和那個丫頭有兩下子,其餘的,就算再強也不過就是我這個水平!有何可怕?咱們手頭可是有數千軍馬的!到時一擁而上,怕他個鳥!只怕他身上那點兒肉不夠砍的!”
南雲迪龍苦笑道:“二哥,第二局明明咱們是贏了的,可是那臭丫頭耍賴,非要說打平了,可是大供奉居然同意打平了這個說法。現在第一局平,第二局又平,第三局咱們是非要贏了才行啊!我雖然沒有見識過唐九生的武功,但是聽你一說,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好對付!萬一第三局他自告奮勇上臺怎麼辦?”
耶力楓用右手中指輕輕撣了一下衣襟上的灰塵,平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聽見兔子叫,就不種黃豆了?唐九生再厲害,也不是天下無敵吧?比他厲害的人,多了去了!咱們這麼大一座沉魚島,還找不出來一個比他厲害的人了?一個靠爹才當上王爺的人,到咱們突回國來裝什麼大尾巴狼,簡直是笑話!”
南雲迪龍見耶力楓如此篤定,必然是早有準備,心頭的緊張之感也略有緩和,看樣子這位二島主已經成竹在胸了。兄弟倆正在聊天,對面又是先選人上臺,果然不出耶力楓和南雲迪龍所料,唐九生要親自上臺比武了。南雲迪龍忍不住看了一眼耶力楓,卻見耶力楓一臉倦意,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南雲迪龍一臉尷尬,這位二島主心也太大了吧,這下一步可要派誰上臺才好?南雲迪龍正在焦急,卻只見對面的唐九生懷中抱著大寶劍,兩腳一點地,便輕輕躍上了擂臺。唐九生上了擂臺之後,就望向西看臺,等著耶力楓派人上臺打第三場。此時豔雙雙也不在,南雲迪龍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南雲迪龍焦躁之際,忽然圍觀的人叢中,有一個灰衣老者越眾而出,大喝一聲,縱身一躍,便上了擂臺,身形輕飄飄,如同棉絮一般站在擂臺之上。南雲迪龍一臉詫異,這個老頭是誰?他並不認識這個老者。南雲迪龍望向睡著的耶力楓,見他睡的香甜,心中暗道,難怪他如此篤定,原來是早有後招了!一看這老者的武功,就非等閒之輩,唐九生有對手了。
擂臺之上,唐九生上下打量灰衣老者,只見他有六十歲上下年紀,一身灰布衣服,其貌不揚,一雙三角眼,有些陰沉可怕,瘦瘦弱弱,滿臉皺紋,幾根稀拉拉的黃鬍子,雙手抄袖,倒像個種地的老農,臺下有水賊驚道:“這不是咱們島上賣雜貨那個土老頭嗎?敢情他還是個高手?這一手輕功可是帥得很!”
灰衣老者雙手籠在袖中,也在瞧唐九生,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吭聲。等互相看夠了,灰衣老者才似笑非笑道:“嗯,你這娃娃小模樣長的倒是挺俊的,就不知道功夫怎麼樣,有沒有人俊?老夫聽說你小子名聲挺大,來來來,讓我土老頭來檢查一下,看你是名副其實!”
唐九生語出諷刺,大大咧咧道:“有名的名不一定是明白的明,看名聲有什麼用,手頭上見真章!你這老頭好歹也一把年紀了,上臺打架連個名字都不報一下的麼?萬一我不小心失手把你給打死,讓誰來給你收屍啊?再說我還怕你家人跑出來訛我呢,是不是?”
灰衣老者皺眉道:“你這娃娃說話太損了,老夫不喜歡!老夫叫做土大勝,是沉魚宮的秘密供奉,在這島上有些年了,平時也就賣賣雜貨,從不和人動手。今兒聽說你小子要打擂,老夫一時技癢,就躍上臺來,準備和你較量較量!”
東看臺上,鐵頓正和彭青鸞說話,只覺得一陣風起,側過頭一看,騎著老白的小尼姑淨塵已經站在身旁了。眾人都和淨塵打招呼,圍住廣場的大小水賊,連同西看臺上的南雲迪龍都嚇了一大跳,這尼姑竟然騎著如此大的一頭老虎,好可怕啊!鐵頓卻大喜,忙讓人搬椅子,請淨塵坐了。
鐵頓合十打趣道:“善哉!小師太,這幾天你都在忙些什麼?怎麼也不見你的影子!連我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見你來應個景!就算你出家人四大皆空,也不能連朋友都空了不理吧?好歹我也是突回國國王,你這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淨塵衝鐵頓翻了個白眼,呵呵笑道:“突回王,你這可就是狗咬呂洞賓了!貧尼可是為了你著想,這幾天一直都在調查這島子上所有可疑的人!你以為宇龍行空是怎麼發現酒裡有毒的?那不都是我的功勞?這個老者又是什麼身份,你可曉得?”
鐵頓搖頭道:“我雖然是突回王,可是現在對突回的掌控之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連這裡的二島主耶力楓,都一心想要弄死我,把我的屍體拿去請賞!這老頭,想必是耶力楓的人了唄?”
淨塵用手中的荷花骨朵輕輕戳了一下鐵頓的額頭,失聲笑道:“你這回答可也實在是太偷懶了!能為耶力楓上臺賣命的人,自然是和他有關係,不過也未必就是他的人。這幾天我已經查過了,你們這座沉魚島上共有兩位一品高手,一個是你們的大供奉豔雙雙,另一個就是這老頭了,這老頭比豔雙雙還要厲害一些!”
彭青鸞在一旁坐著,忽然道:“我好像聽我爹提起過,沉魚宮還有一位供奉,不過從不露面,一般就算有什麼大事,也都是由我師父出面解決。我爹說過,島子不到生死存亡的地步,那位神秘的供奉是絕不會出現的,想必說的就是這個穿灰衣的老頭了?只是他怎麼會站在耶力楓一邊?”
鐵頓搖了搖頭,笑道:“既然岳父大人辭世之前沒有告訴你,這個就應該叫歷史遺留問題,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快看吧,老大和那個老供奉已經動起手來了!”
擂臺上,土大勝猱身而上,雙拳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唐九生的胸口。唐九生身子向右一轉,脫離了土大勝雙拳攻擊範圍,懷中的七情劍鞘滴溜溜一轉,已經到了手中,唐九生用劍鞘戳向土大勝的左肋。土大勝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左拳下沉,來砸唐九生的劍鞘。
唐九生手中劍鞘一擺,又去戳土大勝胳膊上的曲池穴。土大勝立刻變拳為爪,回手一抓,就想去奪七情劍。哪知唐九生卻是虛招,猛地一撤劍鞘的同時,左腳撩陰腳早起,踢向土大勝的襠部。土大勝猝不及防,卻也應變奇快,他右拳急變掌,在唐九生的腳面上用力一按,這才借力向後倒飛而出,躍出兩丈開外。
土大勝差點沒被唐九生給踢成太監,一時間怒髮衝冠,指著唐九生的鼻子罵道:“好小子,你好歹也是一國堂堂的王爺,竟然連撩陰腳這樣的損招也能用出來!你缺德不缺德?老夫是個賊都不屑於使出這樣的招式!”
唐九生收了七情劍鞘,大笑道:“你管我王爺不王爺呢?在擂臺上打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那麼謙謙君子還跑到臺上來做什麼?最煩你們這類假正經的人!跟了耶力楓那樣的主子為非作歹當了水賊,還要跑出來裝清純!你說你已經是個賊了,為什麼不把你的清純收起來?你要是真想做個好人,不應該棄暗投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