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濟嘉咳嗽了一聲,為殷權解圍,望向了程子非,笑道:“你也配姓程?剛才就是你在外邊大吵大嚷,讓我們王爺滾出來受死是吧?很好,本堂主偏要叫人去刺殺劍南道的官員,你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你要是不服,我這血影堂中有幾位蝶使,都是女子,你若是能嬴了她們,也算是你是有本事的漢子,要是你連個娘們兒都贏不了,還是快滾你的臭雞蛋吧!”血影堂的眾武士鬨堂大笑起來。
程子非漲紅了臉,怒道:“程濟嘉,你這助紂為虐的老匹夫!你是個連刀都提不動的飯桶,也好意思嘲笑你家爺你?咱們同樣姓程,我追隨衛王,一心為國為民,你卻投靠了一個殘民以逞的奸賊!枉你飽讀經史,卻心如蛇蠍,居然好意思在這裡大言不慚,你有什麼臉面對咱們程家的祖宗?”
程濟嘉大笑不止,鼓掌道:“好一個慷慨激昂的小夥子!你既然知道老朽飽讀經史,就該知道朝廷腐朽不堪,老朽如此飽讀經史,卻連個知縣也撈不到做!若不是王爺賞識,老朽還在村裡受那些種田扒糞的蠢人羞辱!我進身無門,跟著王爺怎麼了?士為知己者死,王爺賞識老朽,老朽這條命就是王爺的!難道還要把命交給不把我們當回事的殷廣小兒?”
程濟嘉回身指著血影堂的數十號人,又大聲道:“這些人,全都是有本事的能人,有些人武功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倍,可他們若不跟著王爺就連一官半職也撈不到!而你卻做著唐九生的衛隊長,這公平嗎?如此,就別怨我們想舉大事!殷廣小兒若是把我們當回事,我們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所以我們才擁護王爺,只有王爺做了皇帝,我們才會有好日子過!殷廣小兒,受制於閹黨,受制於諸王,你們卻要保這一個毫無能力的飯桶,焉能不敗?”
程子非氣的狠狠啐了一口,罵道:“我呸!你這老賊!枉你自稱飽讀經史,難道不知道書上有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的道理嗎?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你為了一己之私,就助紂為虐,把整個天下都拖到火坑裡,讓人們都罹患兵災,這就是你讀書讀出來的道理?我雖然沒讀幾本書,可也知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才是讀書人最高的追求!”
程濟嘉冷笑道:“生我者,養我者,父母,知我者,用我者,王爺!王爺以國士待我,我便以國士報之!程子非,你願意保唐九生,願意保殷廣那是你的事情,老朽不稀罕管,咱們在這裡多說也是無益,不如亮傢伙鬥一把吧!你能贏老朽手下的蝶使再說!尹禾秋出列!”
一位穿綠色箭袖的蝶使應聲而出,那蝶使年紀也不大,二十歲左右,生的是齒白唇紅,秀秀氣氣,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那蝶使出列之後,嗆啷一聲拔出雁翎刀,望著程子非淺笑道:“程大衛隊長,我叫尹禾秋,是血影堂蝶使裡最弱的一個,所以才被大堂主挑選出來對付你,唯恐那些高手出來,一刀就斬了你,你們王爺的面子上不好看!”血影堂的武士們一起鼓譟起來。
程子非漲紅了臉,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女人指名道姓要和他動手,他要是不出來,也實在是太丟臉了。程子非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他剛向前走了兩步,歐陽保政就跳了出來,一把拉住了他,“程老弟,今天打架不是你的任務,你到後邊壓陣去吧!你是堂堂的衛王府衛隊長,讓人家三言兩語就激出來了,那怎麼能行!”程子非就坡下驢,又退了回去,本來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來罵人的。
歐陽保政提著大棍,昂然站在眾人面前,大大咧咧道:“老子聽說你們血影堂的蝶使,全都做過殷權的姘頭,老子看不上,打你們怕髒了手,姓尹的娘們兒,你趕緊滾回去,換個男人出來!總不可能你們血影堂的男人都死絕了吧?”
殷權望著歐陽保政,大聲道:“姓歐陽的,你爹是大商國北帝城城主,那是無冕之王!我們殷家對你們歐陽家可不薄,你為何隨著這些人來到寡人的王府中搗亂?你現在如果退出,寡人只當你沒有來過,不然寡人可要告上朝廷,告歐陽魯達縱子行兇,攪鬧王府!”
歐陽保政笑道:“哎喲,你這可就是胡說八道了!我幾時來過你的平西王府,幾時胡鬧過?我自幼家教良好,乃是大大的良民,一向遵紀守法,擁護大商朝廷!那是有些壞人妒嫉我,才栽贓陷害我,編派出一些謊言來汙衊我,你別是聽信那些壞人的話,才來汙衊我的吧?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到過你的平西王府?”歐陽保政故意學殷權說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程子非放聲大笑道:“歐陽,真有你的!回頭兄弟一定要請你去青樓喝花酒,不喝酒都對不住你今天的這番言語!太過癮了,太解氣了!”
殷權忍無可忍,揮手道:“尹禾秋,給我幹掉他!”殷權氣的一甩手,歪過頭望向血影堂兩側的偏殿,胸口不述起伏,這個姓歐陽的,簡直太流氓了!殷權咬牙切齒,心中暗罵道,既然你們敢來我的王府胡鬧,也就別怪寡人不客氣!今晚寡人就把你們全都解決在王府,就地一埋,明天誰問,寡人都說沒有見過你們!
一旁的程濟嘉心中卻暗自思忖道,這幫傢伙這麼有恃無恐的到王府裡鬧事,別是有備而來吧?今天可要小心一些,要是在自己家門口被人給捶了,那可就丟人丟大了!想到這裡,程濟嘉衝一名綠衣蝶使招手,那蝶使湊了過來,程濟嘉附在她耳邊,輕輕交待了幾句。那蝶使躬身道:“是,屬下明白!”那蝶使飄身而去,越上殿脊,掠空而去,眨眼就不見了。
蝶使尹禾秋有些頭疼,若是面對程子非,她就算未必勝,至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這個大個子歐陽保政,看起來人高馬大,又有些兇惡,我別不是他的對手吧?兩個人還沒動手呢,尹禾秋心裡就先犯起了嘀咕,未戰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