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提嘴,說:“一年前在擂臺上遇著了,有個瀘沽派的混子故意嚇她,我幫了一把,也就這麼認識了。她人生得傻,愛漂亮,也練書法,從小被她爹護得乖,心性也純。”
簡雲楟點頭,繼續聽。
“小姑娘膽子大得很,敢闖敢拼的。前幾個月帶她去偷人家的獨門暗器,她一點不怕不說,又衝又莽,倒把我嚇了一跳。”
簡雲楟說:“江湖女子,該是如此。”
鄺竒笑笑,又說:“她對別人脾氣大得很,唯獨在我這兒收斂幾分,一年前她要跟我走,她爹不同意,她一連十五日練功失手,不敢傷了師兄弟,盡拿她爹的寶貝出氣。”說到這,鄺竒沒忍住,笑出聲來。
簡雲楟看他笑,自己想起項葉來,也笑。
鄺竒多情,但從不濫情,風流,而不下流。他每次和一個姑娘開始,都是真心的,雖然沒一個成了,但長久這東西,本就玄乎。
簡雲楟說:“後來呢。”
鄺竒說:“我和她作伴,遊山玩水了五個月。後來,她家門派出事,我便隨她回去一起處理。等事情完了,終歸覺得不合適,就斷了。沒多久,邊疆就打起仗來,你又修書信誆我,我不就連夜趕過來了。”
簡雲楟悵嘆一聲,說:“等仗打完了,我在京城給你置個屋子,以後好安家。”
鄺竒眼神輕佻,毫不在意地講:“辦了我也不住,何必買個空著。你要是有錢,買給街邊那些沒房子住的。”
簡雲楟說:“那些自然要管,可我眼前這個也沒房子住,怎的你就要我裝看不見?”
鄺竒回:“父親留給我的門派,雖然小,總還在管著,這麼些年沒和你講罷了。我不管你,已經是在剋制了,你切莫多事。”
簡雲楟笑,搖了搖頭,說:“以後總有人管你,我等著看,是哪位女俠。”
鄺竒回:“就怕你等不到了。”
簡雲楟說:“就怕不止一個。”
鄺竒瞥他一眼,說:“什麼胡話!”
簡雲楟說:“喜愛你的姑娘多到把簡國上下的信鴿全抓來,專送給你寫的信,怕是都要日日勞累,更別說想當你夫人的了。單國雖然遜,可他們那郡主,對你卻真痴心。如今也悄悄來了邊境,盼著趁亂逃來簡國,就為了找你。”
鄺竒一驚,問:“她怎麼知道我在邊境?”
簡雲楟躺在地上,淡淡回:“不知道,只是盼著越過來,循著蹤跡找你。”
鄺竒頭痛,抓耳撓腮一陣,又說:“你的間諜怎如此八卦,這等小事也關心?”
簡雲楟閉上眼睛小憩,淡淡地回:“因為人家也傾心你。”
鄺竒被嚇到,用腳踢他,問:“你那間諜到底是誰?”
簡雲楟躲開,懶洋洋地答:“莫問了,都是天意。”
鄺竒被氣到,又自己背過身,喝悶酒,情事實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