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楟說:“那是我內應早遞來的辦法,一直沒用罷了。”
鄺竒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兩條路,吃力不討好。任你再怎麼安排,對面肯定覺察得到。”
簡雲楟抬眸,放下筆,也拿了個蘋果啃。
他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他們這兩條偷襲的路子,能真的大獲全勝。”
鄺竒聽完一驚,想了小會兒,又笑起來,說:“你果然賊,不愧是我鄺家的人。怎麼,想先透過這‘打草驚蛇’,逼得他們把好東西,全往那地方趕不是,到時候你山道一通,不要幾日,就能應有盡有。”
鄺竒指著他點了點,搖搖頭笑。
簡雲楟也笑,他回:“你錯了,我的山路已經挖著了,什麼時候開好,什麼時候,我就讓他們發兵。”
鄺竒驚得直起身子來,說:“你瘋了,這全是在胡鬧!時間上怎麼趕得及?不管他們運哪邊的,不要個三五天,絕對運不到,你這純是在打水漂。”
簡雲楟笑而不語。
鄺竒看他這反應,心下覺得不對,一想,忽然茅塞頓開,聲音忽然小下來,說:“營裡是不是有鬼?”
簡雲楟點頭。
鄺竒全明白了,又小聲地繼續問:“知道是誰了?”
簡雲楟搖頭。
鄺竒皺眉,又說:“我看這鐘毅不太可能,他家三代為官,他自己在軍營裡頭,每天不是練武,就是躲在帳子裡看書,姑娘都一個不見。這份兒心性,若說是鬼,太深太難了。”
簡雲楟回:“所以我讓他鎮守城池,不準開門。”
鄺竒前後一聯絡,恍然大悟,聲音依舊低得很:“所以,是出在左右兩小將裡頭了。可他們不是從最早就跟著你嗎,這麼久了,誰是鬼,你還不知道?”
簡雲楟再次搖頭,說:“正是因為跟的時間長,所以懷疑一起,才更加心驚,分不出來,才更添恐懼。”
簡雲楟起身,又說:“臨戰前三天,我會單獨把他倆叫來,讓他們互換線路,並且告訴他們,為了防止軍營裡的內奸走露訊息出去,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人知道,而之所以提前三天,是要他們私下把路線和對方交流好,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