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竒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說:“我很喜歡你,洪毣。不僅喜歡你漂亮,更喜歡你是獨一份長在我審美上的漂亮。”
洪毣踩他一腳,說:“我有的可不只是皮囊,我倆有眼緣,所以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來了解我。等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我可愛之處甚多,到時候不要太纏我,否則我會嫌棄你煩。”
鄺竒說:“知道了。小丫頭。”
洪毣嫌棄地皺眉毛,講:“這什麼稱呼,好難聽啊,換換換。”
鄺竒說:“那叫毣毣,好不好?”
洪毣一隻手扶額,說:“救命,太肉麻了,你真是混江湖的嗎?”
鄺竒苦笑:“那你要我怎麼叫。”
洪毣聳聳肩說:“就叫小七好了,爹爹阿伯,都這麼叫我。”
鄺竒說:“小七。”
洪毣眼睛突然亮起來,回頭瞧他的時候整個都在發光,她說:“你也是小竒,我也要這麼叫你。”
鄺竒看著她笑如春花,語氣難免溺愛:“好,小七搭小竒,蠻不賴的。”
洪毣一路蹦蹦跳跳,又自覺地走到鄺竒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她說:“小竒,你想吃什麼啊,我好餓啊,雲吞好不好。不好不好,還是醬拌麵。嗯……不行,我要吃肉,吃烤鴨好了,會不會太油……還是燙菜,放一勺辣子,香得要命。”
鄺竒被她挽著,覺得吃什麼都好,去哪都行。
兩人吃過一碗燙菜,鄺竒就開始了和洪毣比賽。
按照她設好的路線,比誰先飛到,誰就能決定明天到底去哪玩。
鄺竒不想打擊她熱情,但真要輸了,怕被她嘲笑,又覺得沒面子,一番糾結,還是先飛了過去,到那草堂門口等她。
草堂的入口簡樸,兩扇雕空的門輕輕合上,一推就開。簷上茅草成絮,雜陳耷落家情。進去小路彎曲,又有石頭兩邊鋪地,石內茂草青青。再探過去,圍一菜圃,中種幾棵桃樹,又裁圃中草堆,歸順整齊。菜圃後是一間大屋,屋後又一小屋,高臨水上,背靠一綠潭,水深不見底。綠潭邊,小屋背,種兩大叢清竹,鬱鬱蔥蔥直有遮天之勢。小木欄往塘邊低圍,樹枝差起,交替扭纏,明顯未修,循自然之生跡。
屋內雜陳簡單,供人居住的基本物處分擺陳列:一桌二椅,一大茶壺,一書架,一寫字之墊臺,一矮床,一坐榻。
實為外觀靜陋,而內具寶全,風雅之味透竹草之屋盡現,清閒之意傳塘燈之內賞遍。
鄺竒發自內心地覺著小七找的這地方好,他提前找好蠟燭,把兩屋裡的燈都點起來,只等她到,不至於黑瞎難找。
他翻箱倒櫃地又刨出一袋碎茶來,想去煮水泡上。一拿茶壺是空的,又找了桶拎著,去井裡打水。
一廂的茶都煮上了,洪毣才匆匆趕到。
她一進來的時候,臉上都浮汗,兩頰跑得紅。鄺竒看見,給她遞了自己的帕子,講:“你這輕功實在討教,下次不如我揹你好了,直教一番好等。”
洪毣努努鼻說:“誰要你背!不過你實在太厲害了,我已經用盡全力了,可你一下就沒了影。飛到半路,我人也看不見一個,還有些怕,直匆匆地也不敢往兩邊瞟,只想著快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