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傅玄毅把兩人整篇對話大致都說了一遍,林鈺思索了一會兒,才問:“表哥以往對這位宋大人接觸得多嗎?可瞭解他的為人?”
傅玄毅回想了一下,這才答道:“以往他都是跟父王接觸,我只旁觀,說話也是寥寥幾次,那時觀他低調謙遜,與人相處隨和好說話。”
林鈺聽了就是一笑,“與你父子二人在一起,任誰都會是隨和好說話的。”
傅玄毅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他當然一直都知道這個宋申不會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好相與,否則一個平平無奇、毫無手腕的人,怎能當上這個二品官的呢?只是他一向認為,只要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別人怎麼樣,都與他無關。
林鈺見他的表情,也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禁又有些好笑起來。
可憐那宋大人這一番賣力的唱唸做打了,若是換了個旁的少年,興許也就全聽進去了,可惜他遇到的,偏偏是個心如明鏡的傅玄毅。
不過林鈺笑完了,還是認真提醒了他一句,“表哥,以後你還是應該小心此人才是。”
很明顯,宋申眼裡容不得新來的兩位大人,這種官場上的事情本也談不上什麼誰是誰非,只為了爭權奪利爾。
而且目前看來,宋申應該沒有完全佔到上風,否則也不至於來這邊攛掇傅玄毅了。
而傅玄毅這裡肯定是不會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的,目的沒有達成,以此人心性,估摸著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傅玄毅此時已經擦完一整張弓了,他把手裡的軟巾放下,這才對林鈺道:“我知道,所以我接下來要做一件事情。”
林鈺明白這才是他今晚叫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於是立馬坐直了身子,望向他問道:“表哥想做什麼事?”
傅玄毅也沒與她賣關子,直截了當地道:“我想再募些兵來練。”
養私兵!
按理來說王府確實該有一定數額的護衛軍,可而今傅玄毅不是沒有襲封麼,也沒有再領兵打仗,所以原則上是不該擴充兵力的,也就是說,他現在招兵只能靠自己私底下募集,而不能透過河西行都司。
這可不就是養私兵了麼?
傅玄毅果然不是個會墨守陳規,逆來順受的人,朝廷不肯給他名分,沒有關係,他可以自己私底下來。
畢竟在如今這個亂世裡,他又是個這樣的身份,若是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方強盛勢力,那就不要談抵禦外侮了,最後恐怕連保全家人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