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把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這才接著道:“等你體內的蠱蟲反應過來,這段日子你先別運功,尤其忌諱與人交手。按理說,它應該是遇強則強,只是你那一下子太猛烈了,一時令它也無法招架。”
“我方才給你把脈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的,先等等吧,等它緩過這陣勁來,到時候自然能解了你體內的寒毒,然後你就可以接著練功了。”
不是,怎麼聽白槿這語氣,她好像也不能完全確定呢?
林鈺頓時覺得有點兒不靠譜,忍不住就試探著問了聲,“師父,您確定嗎?”
白槿揮了下手,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應該吧。”
林鈺頓時就提高了音量,“應該?”
白槿望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語氣反倒變得理所當然了,“這蠱用來助人練功也是頭一遭,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最多也只能推測罷了。”
林鈺聞言簡直氣結,“合著您就是在我身上試用嗎?”
“若是沒有這蠱,你或許連第二重的寒氣都抗不過去,現在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聽著白槿如此理直氣壯的話語,林鈺氣得連連深呼吸,不然她怕自己真的要氣死在當場,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先往好處想,“起碼這次我已經到了第三重了,而且離第四重只有一線之隔了,說不得很快我就……”
誰料她的話還沒說完,白槿就跟在後面接了句,“以往很多同門,一生也就止於這一線之隔了,畢竟只有從第四重往上,才算是有所小成。”
林鈺頓時就被氣得沒脾氣了,算了,她不想說話了!
可閉嘴了沒一會兒,她突發奇想,又猛然抬頭起來問白槿道:“師父,如果我體內這隻蠱蟲它突然自己死掉了,那我是不是就算是解蠱了?”
白槿嘴角一彎,回道:“要我這蠱蟲死掉,只有一種可能,它被凍死了,不過連它都能被凍死,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嗎?”
“那若是我有一天功成了呢?”
白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若是你有生之年真的能練到大圓滿,那它也不會死,至多是被壓制,無力再釋放更多的火毒了,但一定會苟延殘喘,活到你不在世的那一天。”
行吧,行吧,林鈺不由得扶額,她覺得自己恐怕真該死心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問出了此行的最後一個問題,“師父,以前是不是有人給過你一個方子,可以壓制這寒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