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個問題,都問的很急,再看對面那小姑娘眼裡流露出來的情緒,劉全下意識就不敢耽擱,忙回道:“那應該是去年九、十月份的事情了吧,我當時發現他們態度有變之後,便特意去打聽過。”
“原來是他們先前的東家忽然得了急病去世了,身後也沒個能繼承家業的人,產業頓時四散,這河西的濟世堂,就落到了丁家的手裡……”
林鈺聽到這裡,忽然抬手捂住了心口,那裡猝然一疼,令她瞬間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劉全見她這副模樣,忙站起身,邊往她這邊走,口中邊急急問道:“表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傷勢發作了?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來。”說完他便要喊人去請大夫。
林鈺強行撥出一口氣,這才忙衝他擺了擺手,強忍住所有的情緒,她又問了一遍,“所以,你知道他們之前的東家是誰嗎?”
劉全雖然不知道表小姐為何如此執著於這個問題,可還是下意識回道:“木氏商行,木妧。”
果然!
林鈺的眼中,忽然就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了下來。
劉全本已走到了近前,一眼便望見了那淚珠,他忽然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忙再上前一步,著急地道:“表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我還是讓人去請方神醫過來看看吧。”說完便又要轉身去外面吩咐人。
林鈺連忙抬手拉住了他,“不……不用,我就是……就是想起了我娘。”
表小姐的孃親?
劉全徹底呆住了。
雖然林鈺心中早有答案,可是當她真的從別人口中聞聽母親的死訊時,她心裡卻還是難受至極,明明是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事情了,可她眼下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劉全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禁喃喃低語了句,“表小姐的孃親,難道是……難道是……”
望著林鈺已經淚流滿面的模樣,劉全下意識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是知道林鈺並不是什麼王妃遠房表妹的女兒的,而是王妃一位至交好友之女,可若是那位好友就是那位大周的傳奇女商人木妧,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怪以往濟世堂會那樣地處處支援王府,他還道是那位女東家雖是女子,可心懷大義,知道他們肅家軍的不容易,這才給行的方便,卻原來不止於此,還因為她與自家王妃的這份私交。
等到熬過了最難受的那陣,林鈺心裡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她拿帕子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先是端起一旁的茶盞,潤了潤有些發腫的喉嚨,這才對著面前的劉全微微笑了笑,“一時失態,嚇到你了吧,真是對不住。”
劉全連忙擺手,又親自給她斟了一盞熱茶,這才道:“表小姐說的哪裡話,這都是人之常情。說起來,還是我們欠令堂一聲感謝啊。若沒有她,肅家軍這些年想必更加艱難,畢竟行軍打仗,藥材可不是一筆小支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