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猶豫,他當時就下令重整軍隊,直接跨過兩府邊界,朝河清堡的那群北蠻人進軍……
等到他這邊和那群北蠻人殺得正激烈的時候,卻忽然有人從那群北蠻軍的背後開始包抄,他本來還以為是河清堡守備終於帶兵過來了,可等兩邊合兵一處的時候他才發現,對方居然是肅州衛過來的,前頭領兵的那人,竟就是肅州衛指揮使,同時充任肅州參將的伏立……
不過伏立當時也沒有過來找他說什麼,直到兩邊合力殲滅了大半的北蠻軍,他也沒有找上來,之後直接領著人追擊剩餘的北蠻殘軍去了。
事後聽說他軍法處置了那個河清堡守備,又重新安排了人手駐守在那裡。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忽然過來找自己,到底所謂何事?
腦海裡的思緒重新轉到了正事上來,傅玄毅的神色愈發冷肅,抬步就朝李孝那邊走了過去。
……
就在林鈺這邊一路出河西,往陝西去的時候,傅玄毅和伏立這邊,正兩人各帶領了一支輕騎兵,悄無聲息地沿著討來河,一路往大漠深處而去。
他們此行的目標,是要找到呼蠶部落的王庭,好給他們來個直搗黃龍。呼蠶部落即是最近這半年多來侵擾河西西線最大的一支部落。
這支部落在北蠻各部族中也算是很強盛的一支,只要想法子先把他們給打散了,那些由他們聚攏而來的小部落自然也會跟著一鬨而散。
這想法傅玄毅之前就也有過,還跟馮淵商量過,可呼蠶部落騎兵眾多,且多驍勇剽悍之輩,王庭還在漠南深處,就他們眼下這邊的騎兵數目,也就只夠和他們在邊境對抗,實在分不出多餘的人手去後方偷襲。
況且沙漠裡行軍,天氣多變,方向不明,水源稀少,王庭行蹤又一向飄忽不定,若是沒有明確的情報來源,貿然深入,風險著實不小。
卻沒想到,那天伏立來找他,開門見山就說了這件事。伏立說他那邊已經有了王庭的明確位置,只是苦於人手不足,這才想請他這邊協助,畢竟整個西北邊軍,哪還有比肅家軍更厲害的騎兵軍隊呢?
伏立除了定下了要去後方偷襲王庭的計策,還想和馮淵那邊聯手,到時候請他和肅州衛一起,兩方來個前後夾擊,爭取一舉把這群北蠻人打垮。
伏立當時說的很誠懇,往日裡那雙冷漠嚴厲的吊眼裡,此刻也能望出真誠。這次的這場戰事已經持續了半年之久了,眼看著大雪已停,冰雪欲融了,若是再不把這群北蠻人趕走,這西線的田地就要荒廢大半了。
今年春耕本來就被天氣給耽誤了,若是戰事再不停,那農人們就真的沒有指望了。到時候幾府內又將鬧饑荒,流民遍地……
不用伏立多說,傅玄毅也能想象到到時的慘烈光景。所以雖然當時他手下有副將心有疑慮,說伏立畢竟是姚天敘的心腹,這計策聽起來雖好,但風險也是極大,若是到時候他們再有些別的謀算……
也有副將建議,哪怕真要採納伏立這個計策,世子絕不能同去。
傅玄毅一擺手就拒絕了這個提議。此戰關乎全域性,他不可能因為這種針對他個人的潛在風險就畏懼不前,更不可能放任肅家軍去替代他涉險。
況且伏立這個人,他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所以傅玄毅最後還是帶了伏立去見馮淵。等到兩邊全都商議好,全盤計策定下來之後,他便和伏立一起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