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霍天行聽聞了林鈺方才那句話,眼神定定看了她一眼,這才端起一旁的茶盞,等喝了口茶,才重新開口道:“恐怕要讓林小姐失望了,我並不想和你做什麼生意。”他這會兒的語氣雖然依舊淡漠,可聽上去倒是沒有先前那麼咄咄逼人了,表情和眼神也都是淡淡的。
林鈺自然不會被他一句話就說得氣餒,笑了笑,就自顧自說了句,“我以為九爺生意做得這麼大,就該是個有遠見又不拘一格的人才對,況且你今日既然都願意見我,何不等我先把話說完,再決定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做這筆生意呢?”
霍天行此刻只想冷笑,她先拿了那樣一封信出來,這會兒自己這邊又確定了她就是木妧的女兒林鈺,都這樣了,他還指望他能有好臉色來對她?還指望著他能跟她一起做生意?果然是那個女人的女兒,都是一樣的狂妄自大!
他這會兒沒讓人把她給趕出去都算是他心胸寬廣,待客有方了!
林鈺望著他臉上又陰沉下來的臉色,一時也有些無奈。
她今日之所以能順利見到他,是因為她讓鐵牛遞上去的那封信。
可那封信,並不是她寫給霍天行的,而是霍天行的父親,霍順,寫給她母親林婉,也就是他們知道的木妧的。
而那封信的內容,居然是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
要說霍順那個人,也確實是個人才,聽說生得高大英俊,為人聰明有才幹,那一代霍家因為有他管理庶務,所以家資又豐厚了好幾番。
而且這人很難得,明明世家出身,才貌雙全又多金,偏偏還沒有大多數男人都有的好色的臭毛病。他為人性格清冷寡言,與眼前見到的這一代霍九爺應該有些類似,尤其聽說他對女人更是態度冷淡,家中除了一個家裡做主娶下的嫡妻,別說妾侍,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就這樣一個完全不好女色的人,忽然有一天在生意場上遇到了林鈺的母親,那時候已經化名為木妧的林婉,頓時就被她獨特的風姿和驚人的經商天賦給折服了,而後就像是老房子著火一般,一陷進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些都是林鈺上一世後來打聽到的,而這一世,她也就這件事情很嚴肅認真地問詢過常威,她母親與霍順,到底有沒有交集過。
縱使林鈺當時話說得很是委婉,可常威一聽見,一向溫和憨厚的面孔頓時就像急眼了一般,林鈺甚至敢肯定,當時站在他跟前問這話的人,若不是自己,常威恐怕早就一拳頭掄過來了。
儘管如此,這個一向對著她恭恭敬敬的漢子也還是動了氣,臉龐都氣紅了,只是礙於身份才強壓著,悶聲道:“大小姐是往日裡在莊子上聽了誰嚼舌根不成?只是這樣的話您怎麼能信呢?”
“太太對人一向有禮有節,從未對誰逾矩過!更何況是霍順那樣的有婦之夫了!太太這樣的女子,怎可能與他有何瓜葛?您怎麼能聽信那些無恥之徒的滿嘴胡謅呢?這不是玷汙太太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