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世上就只有你會想著報父仇?我就不能去謀劃著報母仇嗎?”
“說來我們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既如此,我們難道不該互幫互助嗎?反正你也需要幫手的不是嗎?”
“你是花了快兩年的功夫才把你父親的死因查清楚,明確了誰才是你的仇人,可我居然也能查清楚此事,這份能力,還不夠你耐心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嗎?”
林鈺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自然都是她上一世後來查清楚的,可惜那時還沒等到她來找霍天行這邊聯手報仇,她就先死於非命了。
想想都是滿滿的不甘啊,如今好不容易重來了這一世,無論如何,她今天都非要說服對方,做成這筆生意不可。
霍天行面無表情地聽完了林鈺這通話,腦中卻忍不住也開始思索起來。
關於木妧的死因,其實他當時在聽說的時候就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但那又如何,與他何干?
可細想著林鈺方才的話,又看她眼下所展露出來的氣勢,顯然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他頓時也不敢再看輕她。
只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他面上依舊沒什麼好臉色,揹著手望著林鈺,臉上就閃過了一絲譏誚,而後開口道:“就憑這幾句話,你覺得你就有資格與我談合作了?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林鈺見他雖然態度還是不好,可起碼問出了這樣的話,說明還是有的談的,只是她也沒有因此就收斂自己身上的氣勢,反而顯得更加盛氣凌人了些。
她雙眼直直盯著對方,就直接回道:“不知霍九爺現在對我的瞭解有多少,就覺得我沒資格與你談合作?”
“真論起來,令尊走了都快三年了,不知霍九爺報仇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你查出了仇人是誰又怎麼樣?如今還不是隻能匍匐在他們腳下,任與任求?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
眼見得霍天行被她這番話激得臉色越來越青,隱隱就要發作了,林鈺便趕忙又補了句,“所以我這次過來,就是來幫你報仇的!”
雖然方才她那席話說得難聽,可的確每句都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想發飆都找不到臉面,眼下聽林鈺終於說到了重點,霍天行深吸了口氣,強行壓抑住滿腔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怎麼報?”
激將法也不能把人激得太過火了,於是林鈺也沒再嘲諷他了,而是道:“你方才說我不夠格,也算說的不錯,我的確不夠。既然如此,自然是要找個夠格的人來助你,而那個人,我已經找到了。”
……
林鈺從霍家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客棧,然後又在客棧裡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帶著小喜和張鐵牛兩人離開了番禺城,一路往東北走,這次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她上一世後來一直待到死的地方,閩州。
三人到閩州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下旬了,林鈺這一次罕見地沒有帶他們去住城中最大最豪華的那家客棧,甚至連城中心都沒有去,只在他們進城的那個城門邊上那條街,隨意找了家門臉兒還算過得去的客棧,同樣要了三間上房。
住進來的第二天,林鈺就託客棧掌櫃介紹了家附近的牙行,讓張鐵牛跑了一趟,說要在這城裡買個宅子。
雖然此刻張鐵牛和小喜都還是滿肚子疑問,可當他們聽說林鈺要在這裡買宅子,總算明確了一點,他們這三個多月的趕路之旅,應該是要告一段落了。
林鈺出手很大方,要求也不算太繁雜,於是在牙行的牙人領著他們看過了幾套之後,她很快就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