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鴛鴛見林鈺臉色終於好轉,便也不急著說蕭煜成的事情了,而是笑道:“你看看你,還要我這麼哄才笑,對著外面的那些臭男人們冷若冰霜也就算了,怎麼回來對著自家姐妹也還是這副表情,是閣裡虧待你了不成?”
林鈺再次被她逗笑,轉過身來,便與她說笑起來,“鴛鴛姐哪裡的話,我只是這兩天身上不太舒坦。”這倒是沒有騙她。
杜鴛鴛恍然大悟,連忙道:“要不我找幾位婦科聖手給你瞧瞧?這城中還是很有幾位名醫的。女兒家還是身子最要緊。可得注意著些。”
林鈺心中微暖,忍不住就去握了握她的手,笑著答道:“沒事兒,都是小毛病,我注意著呢,不用看大夫,以往我也是看過的,每次都要喝那些苦藥,我不愛喝。”
杜鴛鴛搖頭不贊同,“良藥苦口,哪能諱疾忌醫呢?我還是找人來給你看看吧。”說罷也不等她拒絕又道:“那你這幾天既然身子不適,那就休息幾天吧。也不急於這一天兩天的。”
林鈺見杜娘子如此好意,想想這幾天她也的確不想再見蕭煜成,便笑著點頭道了謝,答應了下來。
說來她這一世遇到的人,可真的都挺不錯的。甘州府的也就不說了,哪怕是眼下的這位花樓管事娘子,也是個心腸極好的。
但這也並不是因為她眼下是閣裡的花魁,搖錢樹,對方才對自己這樣噓寒問暖的,而是因為杜娘子對閣裡的姑娘們皆是如此,誰一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她從來沒有耽誤過,也從不計較看病抓藥的銀子。
不像這坊中其他家的很多女子,哪怕是那些花魁之流,表面看起來是風光靚麗,可背後稍有不合老鴇意的地方,非打即罵,更別說病了傷了之類的了。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眼看得時辰不早了,杜鴛鴛便打算起身離開了,臨走之前,她才想起來說了句,“那位蕭世子的確來找過我,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他家在城裡畢竟地位不一般,下次你要是心情好,給個面子也無妨,你說呢?”
她知道林鈺做事謹慎,每次列席的十位客人,林鈺這邊都是要讓人提前去把客人的身家背景打聽個差不離的。雖然這座花樓是背靠著霍天行的,可在要給旁人面子的時候,還是儘量不要去得罪人的好。
但杜鴛鴛也直覺出林鈺好像並不喜歡那位蕭世子,考量再三,她便把這話壓到了最後才說。
林鈺很感激她的體貼,也不想讓她那邊為難,於是笑了笑,就很痛快地應了聲好。杜娘子這便笑容明豔地走了。
林鈺轉過身來,又對著鏡子發了會呆,直到小喜過來提醒她,時候真的不早了,她該去沐浴歇息了,她這才回過神來,起身往盥洗室去了。
林鈺的舞宴直到三天後才又開了一次。這次蕭煜成依舊不死心地過來了。
這一次林鈺跳的是凌波舞,不一樣的柔軟輕盈,但同樣美不勝收。
席間眾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蕭煜成也是一直緊緊盯著場中的那個窈窕身影,酒杯都端到了唇邊,卻都一直忘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