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作為這一切的旁觀者，幫不上忙，只能默默地看著，儘可能在公事上讓顧夜寒輕鬆一些。
他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終還是沒開口。
顧夜寒閉著眼睛，手指抵在額頭上，卻像是看到了凌南的為難一樣，聲音低沉道，“凌南，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
“顧總，你怎麼知道的？”凌南對顧夜寒的洞察入圍，有些詫異。
他的能力雖然不如顧夜寒，可是無論是神態和言辭都極為剋制，跟在顧夜寒身邊久了，身上似有似無也帶著跟顧夜寒相似的氣息，一樣都是心思深沉，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看出心裡想法的人。
此刻他都沒開口，顧夜寒連眼睛都沒睜一下，竟然就覺察道了。
凌南又怎麼能不驚訝。
顧夜寒一動不動，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聲色沉穩道，“在會議途中，你曾經看了幾次手機。這事情並沒有什麼，可是其中有兩次，你在看了手機後，緊接著又看了我一眼。”
“我……有嗎？”凌南皺著眉回想。
這樣的小細節連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顧夜寒全神貫注在會議之上，竟然還留心到了，這樣出眾的能力，絕非一般人。
顧夜寒放下了手，坐直了身體，下顎收緊，面色冷厲，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黑色的瞳孔帶著凌厲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凌南。
短短的時間內，顧夜寒身上的疲憊之態完全消失，又恢復成了平常那個顧夜寒。
他直接道，“說吧，辰心那裡出了什麼事？”
凌南在他的注視下，陡然打起精神，不敢再遲疑，回答說道，“醫院那邊傳來訊息的，下午的時候，顧董事長去看了洛老夫人。”
“我爺爺？”顧夜寒的眼神緊了緊。
“顧總，我原本想盡快告訴你這個訊息，可是當時會議剛進行到一半，還有很多事情沒決定，我就擅作主張把事情壓下了。”這是凌南第一次看顧夜寒的原因，第二次則是因為，“半個小時後，醫院那邊又傳來訊息，說顧董事長離開了醫院。那半個小時裡，顧董事長跟洛小姐兩人是單獨見面，沒有其他人陪同，並不知道他們兩人說了什麼，只是聽說他們兩人……似乎起了一些爭執。”
爭執？！
顧夜寒在聽了這些事情後，面色越來越冷。
因為對他而言，絕對不相信“爭執”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顧家老太爺身上，他的人生只有“決斷”而已。
所謂爭執，那一定是洛辰心不滿顧家老太爺，跟他發生了什麼？
在想明白這一切的瞬間，顧夜寒隨即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