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壹坐下道:“公子已經給我起名為楊家臣,我現在已從軍為儀同,協助我家公子掌管第一團騎兵。”
“楊家臣!”
楊義臣笑了起來,“這名字不錯,就像我兄弟一般,以後我就叫你一聲家臣老弟。”
“不敢,家臣怎敢和楊總管稱兄道弟。”
楊家臣謙虛兩句,隨即歉然道:“我家公子本想親自來拜會總管,怎奈他剛掌軍權,不能離開,只能委託我來和總管談一談。
“剛掌軍權?”
楊義臣有些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楊家臣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率地說道:“賀蘭誼和趙什住在軍中藏匿婦人,並有私通楊諒之嫌,已被我家公子斬首示眾了。”
楊義臣眯起眼笑了起來,他暗豎大拇指,楊元霸不愧是楊處道之孫,果然有其祖風範,手段狠辣果斷,很有魄力。
他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本來我也想派人去和楊將軍談一談,想請他的騎兵配合我作戰,不知他是否”
楊家臣微微一笑,“我來就是轉告總管,公子說,這次代州之戰,他會全力配合楊總管。”
楊義臣大喜,他沒想到楊元霸這麼爽快,連條件都不談便答應了,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他連忙道:“我會向聖上稟明楊將軍的功勞,絕不會讓他受委屈。”
“我家公子倒不在意什麼功勞,他只希望以後大利城出來的人,請楊總管多多關照。”
楊義臣呆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了,原來楊元霸是要給自己做個人情,楊義臣也是爽快人,他仰頭笑道:“好一個聰明的楊元霸,好!這個人情我記住了,將來我楊義臣一定會關照他的手下。”
楊家臣不由暗贊楊元霸有眼光,其實他也知道,主人楊處道在刻意打壓孫子楊元霸,不讓他風頭太盛,這次抓捕竇抗,又支援代州,雖立下大功,估計封賞也高不到哪裡去,還不如給楊義臣做個人情,結交有用之人,為將來做鋪墊,不計較一時名利,這才是目光長遠之人,楊家臣跟楊元霸的時間並不長,他已感覺到,楊家上下,也只有楊元霸才是主人楊處道的真正繼承人。
想剿這,楊家臣便站起身告辭,“這樣,我就回去給公子覆命。”
“稍等!”
楊義臣急道:“元霸還沒有說具體怎麼配合作戰?”
楊家臣深施一禮道:“我家公子說,楊總管儘快計劃作戰,他自然會在關鍵時候出現。”
楊義臣緩緩點頭,“我明白了,那我在戰場上和他相會。”
戰爭固然講的是詭道,但有的時候把詭計擺明了,對方雖然知道,卻也無可奈何,這就叫陽謀.
這次代州之戰就是典型的陽謀,喬鍾葵將以不到四萬軍迎戰二萬軍的楊義臣部,他明明知道楊元霸的五千幽州騎兵會在某個關鍵時候殺出來,他卻毫無辦法,也無從選擇,楊諒已經傳來命令,三天內拿下代州,沒有什麼可以解釋,楊諒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軍隊和時間。
喬鍾葵唯一能做的是,保留一部分軍隊,作為對楊元霸騎兵的防禦,可那樣一來,他對楊義臣之戰就沒有多大的把握了。
時間又到了次日上午,楊義臣的兩萬兩千朔州軍和喬鍾葵的三萬七千幷州軍終於相逢,兩支軍隊在雁門縣以東約二十里一片曠野上擺下了戰場。
“咚——咚——咚!”
戰鼓在一聲聲敲響,節奏並不快,更像一種戰備中的提醒,但一聲聲戰鼓,每一下都像敲到人的心臟上,讓人緊張得透不過氣來,一種大戰來臨前的壓抑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喬鍾葵打手簾向光禿禿的曠野深處望去,他很想知道,此時楊元霸的五千騎兵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