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安將劍橫脖,猛地一拉,自刎身亡。
數十名侍衛呆呆地望著裴文安屍體,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他們默默地將裴文安的屍體抬出了院,房間裡隱隱傳來楊諒的聲音,“美人....我們再喝一杯。”
城外天武軍帥帳內,主帥楊處道一一接見各路主將,楊元霸單膝跪下,抱拳給祖父見禮,“上鎮將軍楊元霸叩見大帥!”
楊處道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心中欣慰之極,孫能在這次平叛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固然令他讚賞,但更要是,元霸能夠放棄爭功,主動配合楊義臣,尤其聽說他將賞賜全部分給部下,這才令人感概萬分。
這就說明他孫已經逐漸走向成熟,不再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澀猛將,而是已經能考慮大局,獨擋一面了。
他連忙把元慶扶起,“孩子,你雖沒有得到高封,但祖父卻認為你是平叛第一功臣,你沒有給祖父丟臉。”
楊元霸鼻一酸,眼淚都幾乎流下,他恭敬地說道:“孫兒不敢居功,孫兒能連升兩級,已是心滿意足。”
楊處道笑了笑,一指旁邊的張果道:“去見見你師傅。”
楊元霸走到張果面前,雙膝跪下,“徒兒元霸叩見師傅!”
張果從楊元霸進門時便驚歎不已,這孩已經完全突破了·六年不見,他身高和自己相仿,雙臂有千斤之力,張果一眼便感覺到·楊元霸的武功已經不亞於他,能得此佳徒,著實讓張果感到欣慰。
他扶起楊元霸,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好小子,比師傅預想的更好。”
楊元霸六年不見張果,見他比從前蒼老·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張果給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他心中只有不盡的感激。
“師傅教授之恩,元霸銘記於心,永世不忘。”張果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你是我張果唯一的徒弟·我教你武藝,只希望你能為國盡忠,報效天·成為我天武之棟樑。”
楊元霸默默點頭,這時,楊處道在一旁笑道:“張將軍,你不想試試自己徒弟的武藝嗎?”
其實張果早有此意,他聽說楊元霸一個照面便將幷州第一猛將王拔挑於馬下,讓他深為驚訝,他知道王拔是出了名的力大槍狠,竟然連自己徒弟一招都敵不住嗎?他心中也充滿了好奇,元霸的武藝到底什麼程度了?
他見楊元霸的眼睛裡也充滿期待,不由會心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想把師傅也挑於馬下嗎?”
“徒兒不敢,但請師傅指教。”
“很好,那我們去營外一試。”
大帳外,楊元霸和師傅張果的比武吸引了千餘名親兵和大將們的圍觀,四周一片竊竊私語·幾乎都不太看好張果,道理很簡單,楊元霸瞭解師傅的武藝,但師傅也不瞭解徒弟的槊法,如果說經驗,楊元霸在草原也是身經百戰,經驗絕不比張果少。
張果騎馬而立,目光沉靜地注視著百步外的楊元霸,這是他教出來的徒弟,他能感覺到楊元霸一種特殊的武學氣質,這是和他一樣的氣質,使他們之間有一種別人感受不到的默契。
從這種氣質,張果便可以判斷出楊元霸的力量和速度應該和自己在伯仲之間,但楊元霸那種年輕人特有的反應和敏銳,卻要強於他。
張果戰刀揮動,大喝一聲,“來吧!”
楊元霸緊咬嘴唇,加快了馬速,戰馬如風馳電掣,手中馬槊儼如千鈞之力,向張果疾刺而去,這種猛將盡全力爆發出來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彷彿楊元霸這驚天一刺所發出的力量也會將自己傷及。
楊處道心中暗暗吃驚,他低聲問旁邊的長孫晟,“公以為他們師徒二人誰更高一籌?”
長孫晟微微笑道:“元霸雖是用槊,但他的力量技巧卻是和張將軍一樣,張將軍應該知道元霸的破綻在哪裡?不過他們之間不會有勝負結果。”
楊處道捋須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長孫晟的話,如果張果破解元霸的破綻,那麼就等於把他張果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張果不會這樣做,他們必然會用一種只有自己明白的方式結束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