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地道’這三個字在別的地方意味著什麼我不太清楚,但在東北,這個遍地都是活雷鋒的地方,只要被扣上這三個字,基本相當於在人情往來中判了死刑。
那還有啥說的,妥妥的人品有問題唄。
謝飛聽得真切,但要具體深問一下,周雷就不再說了。
他們總歸是一個車隊的,也都是沈城的,起碼代表著沈城的臉面,家醜不可外揚,能說這麼多,也是看在跟謝飛關係不錯的面子上。
但話說一半,讓謝飛很難受,總覺得有塊大石頭,就是落不下。
這個話題說完,第二天上午,孫健就關注了謝飛的某音,並私信,要在盤龍嶺山路上跟他一決高下。
但謝飛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孫健具體怎麼‘不地道’周雷裡不說他自然無從得知,但別跟孫健比賽的建議,還是得乖乖聽著,畢竟誰也不願意跟個‘不地道’的人有來往。
也不知孫健打了什麼鬼主意,好似不太看重這個比賽一樣,謝飛一拒絕,他就同意了,再也沒煩謝飛。
又過了兩三天,也不知謝飛撞了什麼大運,竟在清晨回來的路上看見了馬欣楠。
高挑窈窕的美女,穿著一身黃色送外賣的衣服,趴在機車旁邊,焦急的忙碌著。
她滿手都是黑黑的油汙,臉上畫的一道一道的,汗水和油漬混合,妥妥一張大花臉。
這張花臉哪擋的了馬欣楠的天生麗質,縷縷青絲之下,反襯著他的面容有一些破碎感。
謝飛有些心疼,從她身後悄咪咪的走了上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咦!是你!!”
馬欣楠回頭,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驚訝,也有些思念。
謝飛淡淡笑著,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心裡卻一抽一抽的。
“你車壞了?”
他掃了一眼機車,鏈條掉了,機車常有的小毛病,徒手上腳踏車鏈條倒是挺簡單的,上機車的對一個女生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畢竟還要找些工具將鏈條緊一緊才是。
謝飛蹲下身子,從地上隨手撿來一根雪糕棍,開始修理鏈條。
全程,他都沒敢抬頭看馬欣楠一眼,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面對事實。
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麼,都是一些小心思,但總感覺有些尷尬,只能用逃避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