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此番比賽勝利的聶宇並沒有什麼喜悅和澎湃,相反他有了一種失望的感覺。
也不知是為什麼,或許在決勝的階段,用了謝飛那種野路子的滑胎過彎技巧,使得這種勝利不夠純粹吧。
盤龍嶺山路如同過節一樣,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山呼海嘯的吶喊聲充斥著他的耳膜。
他回頭看了看頹喪的宋帕,調轉車頭,行了過去,向他伸出了手。
宋帕,兀自沉浸在自己輸掉比賽失落的情緒中,久久不能平息,全沒看見聶宇伸過來的手掌,就這般晾著他,晾了足足兩分鐘。
這兩分鐘對他而言要比兩年還要難熬,他自詡天之驕子,自認不敗,經過專業賽場上訓練的他壓根沒把聶宇放在眼裡。
可這次,偏偏是這個業餘的機車手,在盤龍嶺的山路上,正大光明的贏了自己。
這種挫敗感,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他緩了一會兒,抬頭看看聶宇,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似乎變得溫和了許多,帶有一種神秘的溫暖。
諸多情緒糾結在一起,在這一刻迸發,令他的淚水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他將聶宇的手搪到一邊,略帶哭腔道:“誰用你安慰。”
看著面前滿是倔強的對手,聶宇的思緒也逐漸翻湧了起來。
幾個月前,就在這條山路上,頗為自傲的他輸給了一個外賣小哥,那時的心情跟現在的宋帕差不了多少。
一個勝利者、一個失敗者,此時此刻,卻抱有相同的情緒。
聶宇摘下頭盔,開啟車梯,斜靠在機車上,從兜裡摸摸索索出一包煙。
揹著風,點了一顆,旋即又將煙遞到了宋帕眼前。
“找個僻靜的地方,聊聊?”
宋帕再次看向聶宇,戒備的眼神裡多了些不一樣的情感。
通常,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踐踏。
但,聶宇說得誠懇,表情也自然,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有輕視自己的意思。
與其說聶宇要向他展現勝利者的姿態,他更願意選擇相信聶宇是真的有話對自己說。
對於這樣的善意,宋帕不想拒絕。
於是,他接過那包香菸,將頭湊了過去,隨著煙霧散去,終是點了點頭,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