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進廚房的時候,山田一二三立刻尾隨而入,關上了廚房的門。
“山田同學?怎麼了?”當時我已經站在了冰箱門口,手放在了冰箱的門把上。看到山田一二三的表情的時候,我的心情頓時一沉。
“你說呢?鬼川殿?”如果放在遊戲裡,這應該是山田一二三的新立繪:滿臉漲得通紅,肥得看不清指關節的雙手,按得咔咔作響。
他說話的語氣語調,此刻非常像是腐川冬子。只不過腐川冬子說話時,透著的只是對周圍事物的厭惡與噁心;山田一二三更像是……更像是自以為在行俠仗義的中二。
“要殺人也別在這裡殺人,”我冷靜地向後退去,“除非你想被你的女王指控為兇手——哦不對,還有一種結果,就是斬草除根。”
“這麼威脅我可是沒用的,”山田一二三冷笑著,扶了一下小得可憐的眼鏡,“鬼川殿可能忘了。校規只對殺人做出了規定,打架什麼的……好像沒有相關限制呢。”
還好不是殺人事件……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如果發生了和計劃不一樣的殺人事件(尤其是牽扯到我的事件),還真會讓我頭疼的。
“理由?”我不動聲色地問,想拖延時間,“我們沒有仇吧?”
“因為你對女王……啊——”
後面的慘叫聲,是因為我開啟了冰箱,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果醬,砸在山田一二三身上,這頭肥豬一個後滾翻,便如球一般地摔倒了。
“真麻煩,”我嘆了一口氣,“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這裡交給黑白熊吧——黑白熊!”
“來了來了!”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一塊天花板被輕輕推開。黑白熊就是從那個位置,跳進廚房的。
“麻煩幫我們好衝動的山田同學看一下傷勢,”我語氣平靜地開口了,儘可能把黑白熊想象成自己的僕人,“順便清理一下果醬。”
然後我推門而出。食堂裡,塞蕾斯依然坐在玻璃窗邊的圓桌前喝著英國紅茶,回過頭,向我這個方向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怎麼了?”沒多久,看到幾個黑白熊拿著擔架跑進來,把手裡紅茶的廚師抬出廚房。塞蕾斯依然坐在那,事不關己地喝著對方泡的紅茶。彷彿看著街上受傷的野狗。
“剛才有點吵,”我決定浪費掉一點時間,陪塞蕾斯在食堂裡等那兩個人,“現在安靜不少了。”
接下來的五個小時裡,就是在聽塞蕾斯長篇大論地,灌輸著她的賭博理論(說是“賭博理論”,摸牌換牌聽點之類,技術方面的內容沒說過什麼,反而以“運氣是取勝的重要因素”為主……)度過的。
真有點佩服她了。要不是為了等朝日奈葵和大神櫻,就這麼在食堂裡靜坐五個小時,我可沒本事。
下午七點,塞蕾斯面帶微笑地對我說了聲“貴安”,邁著舞臺模特的那種貓步,慢悠悠地離開了。
塞蕾斯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一個元氣十足的少女向她打招呼。
朝日奈葵……我等你好久了!
“誒?小塞蕾斯一個下午都坐在這裡嗎?”朝日奈葵和大神櫻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此刻已跨進了食堂,而塞蕾斯快要離開食堂了。
“正是如此。二位大汗淋漓的樣子,是剛剛健身歸來嗎?”塞蕾斯禮貌地反問了一句,可是我總覺得,她似乎不想與這兩位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