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記憶片段一樣,佐藤鈴助死了。死於回家路上汽車爆炸……
“所謂的事故死亡,完全是錯誤的結論,”警戒線外,我聽見霧切響子這麼對警察說,“死者的喉部位置有條清晰的刀傷,油箱也明顯被動過手腳,與他相撞的車裡沒有人待過的跡象。這絕不是醉酒導致的交通事故,這是被人假裝成交通事故的,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割喉……汽油縱火……撞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在三分鐘前,一個披著墨綠色斗篷的白髮女子剛從人群中走過,背後還有一團咖啡色的長方體條狀物品。
爭論的結果當然是無疾而終。看著霧切響子面若冰霜地拉開黃色的警戒線,來不及擦掉鞋底血跡就出來的樣子,我禁不住捂嘴偷笑。
“你怎麼在這?”看到我一側站著的我,霧切響子臉色更差了。
“不知道,敵在霞關二丁目的感覺怎麼樣?”我故意答非所問。
霧切響子撓了一下頭髮,含糊其辭地回了一句:“誰知道呢?”
“現在可是半夜十點——公共交通系統下班了!”我在後面喊。
然而霧切響子沒有理我。她扶一下頭髮,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
……
第二天,佐藤鈴助當然沒來。
本科班的班主任不來,這是正常現象;可希望之峰的老師竟然會死於交通事故,實在是令人詫異。
“與佐藤先生相撞的司機……據說是醉酒駕駛的,”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塞蕾斯挑了一個正好能夠遇到黃櫻公一的場合,用冷嘲熱諷的語氣,斜著眼跟我說,“這麼看來,經常喝醉的傢伙,真是害人不淺啊。”
雖然我知道黃櫻公一對此只能撓著腦袋尬笑是爛好人的脾氣……但你這樣指桑罵槐……真的好嗎?
不對。真正讓人感覺奇怪的,應該是你為什麼會關心,原作裡一個和你幾乎毫無交集的人才對吧?
第二天就在對班主任的猜測中度過了。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至少,相比77屆的新轉校生而言。
早在發現佐藤鈴助沒來之前,朝日奈葵就如風一般闖進了教室,撲到作為同桌的大神櫻身邊,大驚小怪地叫喊著:“小櫻小櫻!聽說了嗎?有個預科生轉入77屆了!”
聽到這話,不止前排的苗木誠和石丸清多夏他們驚訝地回過頭,甚至只要坐在教室裡就會如坐針氈的大和田紋土,那邊一個人自娛自樂的十神白夜,還有雙眼永遠放在電腦上都不會近視的不二咲千尋都抬起頭,或多或少地表達了驚訝。
唯一的例外依然是我。雖然在看到咯“日向創”三個字的時候,我也很震驚……可是我還能理解。
因為我知道,現在,日向創好歹是“神座出流計劃”的半成品。雖然計劃暫時停止,可是並不代表不會重啟。而在這段時間裡,最好的防止外界審查以及當事人洩露的辦法……就是把當事人放進本科?
也不知道……這樣一來,可以把“絕望”拖延多久。或者說……又會不會阻止住“絕望”的發生。
放學時,我正好看見日向創。
看他左邊(不對……應該說,簡直就是“挽著”)一路打哈欠的七海千秋,右邊是拍著日向創肩膀稱兄道弟,儼然一位溫柔善良平易近人的老好人的狛枝凪鬥,在77屆B班學生們的歡聲笑語中紛紛離開學校的樣子,我真有點羨慕他了。
“那個頭上一撮呆毛的,就是今年新轉入本科的77屆預科生。”塞蕾斯冷淡的聲音從我左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