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木誠魂不守舍地搖了搖頭。突然間,他拋給了我一個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以前……鬼川同學和霧切同學,是不是互相認識?”
我不知道該怎麼理解他所謂的“認識”,更不知道,在監控探頭面前,我該承認還是否認比較好。
“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如此回答,“我失憶了。”
“鬼川同學去哪?”看著我走向游泳館大門,苗木誠大聲問道。
當時我正在翻開石丸清多夏的驗屍報告。聽到了苗木誠在我後面的喊聲,於是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當然是調查這次事件涉及的各個案發現場,”我回過頭,歪了下脖子,微笑著說,“霧切同學的驗屍結果出來後,記得提醒我。”
……
黑白檔案·The Three·(下)
關於石丸清多夏的驗屍報告:
石丸清多夏同學的腹部和胸部有多處傷口,但不致命。雖然經過泳池浸泡,衣服的破壞依然明顯,可能在生前與兇手曾激烈搏鬥過。
屍體全身上下的面板略蒼白,略微浮腫,可能在水中長期浸泡。
喉部發現有整齊的線狀勒痕,手掌位置也被同樣勒痕繞了一圈。
肌肉極僵硬,多處內臟出血,後頸部有不太明顯的黃褐色淤青,及一處橢圓形的灰白色斑塊。邊緣隆凸,央中凹陷,斑痕質硬幹燥。
這篇驗屍報告,和桑田憐恩最大的區別在於:一個簡單到看不懂的程度,另一個詳細得頭皮發麻。
歸納起來,兩場殺人事件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黑白熊檔案沒告訴我們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如果不是在學院裡,必須分出個你死我活的話,我還真的很想和這位兇手先生……交朋友呢。”手持攤開的黑白熊檔案,經過監控探頭的時候,我抬起腦袋,朝著對面的黑幕和全世界無數觀眾微笑,“非常可惜,這是不會發生的。”
我站在物理室的空氣清淨機的正前方,對著高高的天花板發呆。
天花板的橫樑上,垂著一根孤零零的繩子,地上則是一攤血跡。規模不大,但是卻有明顯的拖痕。
哦對了。旁邊還有一個繩套。繩套的打結後的伸出部,還有一個不太工整的切口。大概……這就是兇手快速把屍體取下來的方法吧?
好吧,拿下來的辦法想到了,問題在於,他到底,是怎麼把……
屍體……吊上房頂……的呢……
思索間。物理室門外,響起一陣清脆悅耳,扣人心絃的敲門聲。
“嗚呼呼……真巧啊,鬼川。”
我覺得……根本一點也不巧。
回頭看過去,塞蕾斯做了一個極快的動作。不得不承認,她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捕捉到了……從她的袖子裡,剛剛收回一張閃著銀光的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