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過去了。
四……不知多少分鐘過去了。
大概是心中一個聲音提醒我,這種相顧無言,放任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沉默是時候打破了,我才清清嗓子,問看著手中證物袋的霧切響子:“你打算做什麼?”
也許對霧切響子而言,如果不語出驚人,應該會很紫馬拉奶吧。她撓了一下頭髮,做出了一個非常驚人的解釋:“撒在酒精燈裡。”
左邊傳來一聲“咚”的巨響。轉過頭一看,塞蕾斯的腦袋驚訝地向前伸出,一手無力地撐在桌上,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霧切響子。
由此可見,如果連始作俑者都這麼驚訝的話,我就更加驚訝了。
“高溫下,人的血液、面板、肌肉、器官都會被焚燬,但骨頭還能剩下灰燼,”霧切響子解釋道,“也就是骨灰。而最好的檢驗骨灰的辦法,就是撒在火上,觀看火焰燃燒時的焰色反應。骨灰的成分和磷灰石相似,撒在火上的話……”
“等等!”大神櫻突然叫道。
動作上來不及了。因為霧切響子已經把一部分粉末裝進了燒杯,另一部分……直接撒在酒精燈上。
在大神櫻的怒吼中,我們看到刺眼的白光,還看到一縷不起眼,但也無法忽視的白煙在冉冉升起。
“化學課上說過吧?磷遇火會產生刺眼白光,並生成白色的煙。如果還有人懷疑的話,加熱之後,磷灰石會產生磷光,讓我們……”
意料之外,這次大家異口同聲地又搖頭又擺手,尬笑著回答道:“不不不……不用再繼續實驗了,我們承認,是桑田君的骨灰……”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沒有面對噁心的事迎男而上的勇氣……
“說起來……袋子裡裝著的,也是桑田君的骨灰嗎?”自問自答一番之後,塞蕾斯難過地嘆息道,“可憐。明明昨天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桑田君,只剩這麼點了……”
“哈?你個殺人兇手,在這裡貓哭耗子什麼啊?”滅族者翔先是擺出一副嘲諷的態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假裝恍然大悟地怒吼,“明白了!你一定想用這種粉末擦在自己臉上和身上,保持面板白皙如象牙吧!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說起來,就憑並非親手殺死的家人這點,還真是可惜了……
但是塞蕾斯那邊並沒有發火。她看著腐川冬子,突然笑了出來,邊笑邊問了一句:“我說啊……”
大家屏氣凝神地看著塞蕾斯。
“你這個天天不洗澡的臭哄哄的噁心醜八怪垃圾蠢豬女能不能給我閉上你的狗嘴!唯獨不想被你這種殺人的瘋子嘰嘰喳喳地煩啊!”
霧切響子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等塞蕾斯那邊喘過了一口氣,我雙手一攤,無語地問霧切響子:“說起來……這包粉末,除了這塊骨頭殘渣,剩下的也是骨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