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切有點不快地轉過了腦袋,彷彿那是她難以啟齒的傷疤一樣。
“他一直在強調,自己目前的一切行為都是在‘消除錯誤’,”霧切轉移了話題,“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錯誤’。但毫無疑問,把黑幕或者黑幕內應被消滅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而自己坐山觀虎鬥的偷懶行為,不可能解開真相。”
“……是啊,”我勉強笑了笑,“吃完飯後,一起探索校園吧?”
我發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對運動產生了興趣。即使陪霧切從宿舍樓走到教學樓,從一樓第一個教室一個接一個探索到四樓最深處教室的盡頭,一塊一塊地磚地研究學院的線索,竟也沒有累的感覺。
……
終於有腳痠的感覺。不運動和鞋子只重華麗不管舒適度的惡果,此時此刻,體現得可謂淋漓盡致。
可惡,早知道就穿平底鞋了。
等等……鞋櫃裡,好像也只有高跟鞋把?如果要我穿著拖鞋到處跑的話,似乎非常破壞形象呢……
“怎麼樣?偵探小姐,今天都有怎麼樣的收穫?”從監控室門口離開的時候,我隨意開了個玩笑。
她沒有回答。我很好奇地看了一眼霧切,發現她似乎臉色陰沉。
“偵探?”霧切皺緊了眉頭,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你是從哪裡……從哪裡聽來這個詞的?”
阿拉?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
“阿拉拉?‘偵探’這個詞,給您帶來困擾了嗎?”我很驚訝地捂著嘴巴,“真是萬分抱歉呢。”
那種像是憤怒,又像是快要被勒死的臉色,從霧切臉上消失了。
說起來……提到校長的時候,好像……霧切同樣是這個反應呢?
嘖,等等……如果霧切被提到自己會臉色難看,而提到校長霧切也會有同樣反應的話……就是說,校長和霧切……會有什麼聯絡嗎?
還有……偵探這個詞讓霧切的反應這麼大,應該是觸及了對方至今不明的才能了吧?那也就是說,霧切其實是“超高校級的偵探”?
……想到這些事,對我而言,除了徒增曾經懷疑她是黑幕幫兇的小小的內疚,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阿拉拉,不要想啦。一起去食堂裡喝點什麼嗎?”我一隻手輕輕地捂著嘴,似笑非笑地問霧切。
霧切放棄了研究我是故意還是無心喊出“偵探”兩字。我們繞過了突兀地被走廊包圍著的監控室,從通往校長室的走廊正前方經過。
我又一次聽見了鬼川的聲音。
伴著近乎癲狂與病態的笑聲,大神櫻沉穩的聲音聽著十分扎耳。
“鬼川君,此去何為?”
“解惑,承罪,復仇。”
“若……一去復不回?”
“……便一去不回罷?”
瘋子。我忍住眼眶裡的溼潤,逼迫自己不去在意鬼川的末一句。
“唯願同伴們寬容。既饒得了未鑄之錯,也饒得了已鑄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