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鈴助這個糊塗蟲,應該是活不了多久的,這一點我非常清楚。
所以在第二天清晨,當我走進空無一人的教室,在講臺邊接過了佐藤鈴助暗暗遞出的鑰匙的時候,看他充滿期待的眼神,我在心裡暗暗把騙了對方的自己罵了個半死。
毫無疑問,佐藤愛的事情永遠是查不清的。就算能查清楚,讓學校怎麼辦?要他們為兩個預科生的生命,搭上五個本科生的前途嗎?
所以……當佐藤鈴助抱著這個想法,進入希望之峰本科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的未來,判了死刑。
而他存在的唯一意義,即給我提供教員大樓鑰匙,已經完成了。
離開講臺,我來到了第二排,左側靠窗的位置。這和老師給我們安排的座位號無關,從頭到尾沒人提過怎麼安排。教室本就是擺設,學生們想坐在哪裡,全憑大家開始的心情,和之後約定俗成的習慣。
也許是因為相比原作,人數增加了的緣故,教室裡的座位佈置,已經不再是4×4,而是改成3×6了。
雖然看似比原作的佈局擠,但不知道是因為教室裡的桌椅,比穿越前蟠龍國的桌椅少很多,還是因為日本的教室比蟠龍國大很多,教室後面的位置還是很寬敞。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灑在嶄新的課桌和後面牆邊的儲物櫃上,照得連毫無生機的房間裡都充滿了生機。
七點整的時候,佐藤鈴助才突然問我:“你為什麼來得這麼早?”
我當時正在閱讀一個獨牙赤第三帝國審訊官的著作(在鬼川龍介的腦海裡,這種穿越前我覺得駭人聽聞的東西,現在讀起來,竟然有膾炙人口的感覺),頭也沒抬地回答了一句:“當然是上課啊。學生早點來校,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佐藤鈴助“哦”了一聲,突然抬起頭,慢慢地回憶道:“可是……我聽說,在希望之峰本科院校裡,只要能透過一年一度的實技考試,似乎沒有一定要上課的必要吧?”
話音未落,門口響起一聲恭恭敬敬地“老師好——”,白色制服的身影幾乎是邁著行軍步進來的。
我抬起頭,朝著佐藤鈴助有點死氣沉沉的臉,輕輕地笑了一下。
“你看,老師,”我嘆息道,“準時上學的人,還是不少的。”
“也許吧,”佐藤鈴助心不在焉地點頭,“記得我們的約定。”
佐藤鈴助離開了。看到已經坐在教室裡的我,石丸清多夏的樣子相當錯愕,大喊著“看來我還是不夠努力,下次必須努力”之類的。
看起來,“第一個上課”已經成石丸清多夏的一種執念了吧……
隨後進來的,就是苗木誠和舞原沙耶子。打完了招呼,他們兩個毫不介意地繼續暢談著,彷彿整個教員樓,都是他們的二人世界……
咳咳,不好意思,用錯詞了。
苗木誠和舞原沙耶子在正中間的兩個位子上坐下。後面進來的就是霧切響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前兩個“卿卿我我”的傢伙,拉開了正中間石丸清多夏右邊的椅子坐下。
“怎麼了?”察覺到石丸清多夏眼神裡若隱若現的不對勁,她轉過頭,平靜地看了看石丸清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