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語薇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說道。
他們繼續看向了第二頁。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頁什麼都沒有寫,只是這張紙有些皺皺巴巴的,到處都是圈圈的痕跡。
這,是人哭過了。
範語薇猜測道,這是丁問安的母親去世後的了。
再將本子向後翻去,是有時候丁問安隨手加進去的一片落葉,一片枯萎的玫瑰花。後來,加入了陸沛藍的照片,這本日記的內容才漸漸地豐富了起來。
有陸沛藍的一切。不僅僅是隻有丁問安自己了,她不是那麼的孤獨了。
陸沛藍衣服上掉下的棕色紐扣,陸沛藍用紅色的彩筆畫出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過年時陸沛藍剪出來的紅色小福字,還有他被老師點評為“優”的黑白作業紙都被丁問安撕下來放進了她的秘密樂園,也就是這本日記中。
從日記本的顏色種類越來越多,可以看到丁問安的生活漸漸地多姿多彩。
可是漸漸地,丁問安的日記本又恢復了往日裡的黑白,紙張又皺皺巴巴了好幾頁。
才終於又出現了一抹鮮豔的色彩,這抹色彩也讓範語薇瞳孔猛地一縮,是紅色。
不對,應該稱呼已經乾涸的它為褐色才對。
隨之帶來的是難聞的血腥味,即便是紙張都已經泛黃,也能夠從中嗅到些難聞的氣味。
範語薇有些不適的吸了吸鼻子,眼皮垂下,手指緊張地交叉在了一起,想要扣一扣指甲上的死皮。
一雙帶有溫度的大手阻止了她,拉過她有些微微犯冷的手指,放到自己的手心裡,搓了搓。
範語薇抬眼看去,是白馬望將她的手攏到了手掌,合緊,她這才終於從阿望那裡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她苦澀的一笑,自嘲地說道:“我總覺得,是我害了她。”
冥冥之中,如果不是範語薇幾次強行進入丁家,本來安保森嚴的丁家,是不是不會給外人以可乘之機,引來仇恨。
“薇薇,你忘了你曾經說過的嗎?”
白馬望難得冷著臉對著範語薇說道:“不是你的錯,丁家出現這種事情是誰也不想的,相反,如果不是你去了,可能丁問安會失血過多而死,那陸沛藍呢,他要怎麼面對沒有了爸爸,也沒有媽媽的結局?”
“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陸傲雲可以欺騙外人,欺騙所有不知道他真面目是什麼的普通人,沒有人會知道,他背地裡是一個會那麼殘忍對待自己的結髮妻子,甚至是命中貴人的中山狼。你沒有揭穿他,丁問安就會日復一日的沉浸在丈夫暴力,情人不屑的日子裡。”
白馬望摸了摸範語薇的腦袋。
“我相信,所有愛他們的人都不會希望他們母子兩個過的是那種日子吧。你看,他們現在多開心啊。”
範語薇這才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是的,她沒有錯,錯的人憑什麼是她,明明是陸傲雲。所幸也有人替天行道懲罰了這個中山狼,只可惜法治社會,他是一定也要付出代價的。
“我們調查過,丁問安的手機裡一直有一個號碼,幾乎每天都會在夜晚打過去,我們也聯絡了那個人。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