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宇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這也是沒有辦法了,白馬望才強行將他從手術室裡拽了出來,他強硬地將丁天宇一把推在了地上,說道:“你不是在等他嗎,他這不就是來了。”
“問安姐,這些年來,你經歷了什麼,我也許半知半解,不能對你過去的人生插手,可是,天宇哥做錯了什麼,他為什麼要為你的人生負責呢?”
範語薇的字字句句,都在控訴著丁問安為什麼三年前就已經恢復智力,還要繼續裝下去,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幸福生活作為代價。
作為局外人,她真的很看不懂丁問安到底想要做什麼,僅僅是為了殺掉陸傲雲,來讓她的心裡得到一絲安寧嗎?
她,想不通。
看到丁天宇被白馬望推到了地上,丁問安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受傷,她倔強地背過身去,說道:“你知道什麼?我受過的傷害,豈是你一言兩語就能夠看透的。”
丁問安的話語,越來越冷漠。
範語薇聽的揪心。
而在此時,陸沛藍也被王媽帶上樓來,陸沛藍看著被人群遠遠地包圍著的丁問安,小小的臉上露出了無助的表情,讓人看了只覺得心疼。
“問安姐,你看看他啊,他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三年前你沒有出手,是因為藍藍還太小吧,你知道的,一旦你和陸傲雲死去,陸沛藍將成為孤兒院的孤兒,而他那麼小,很容易被人欺負。”
範語薇緩慢地敘述了她的這一個猜測。
她昨天夜裡,本來要入睡,突然想到了那本日記,那本被丁問安小心保管起來的日記本。
她怎麼會有寫日記的習慣?
一般來說,她是不知道要記日記的,每天的日子過了便過了,記下來又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她竟然會珍藏數年之久。從看到那本日記的時候,範語薇就有些懷疑了。
只是當時,她沒有往深了去想。
現在想來,那本日記應當是丁問安在恢復神志的第一時間,就開始了記錄。她也很擔心如果有人看到那本日記本,會不會想到她恢復了智力的事情,所以,她不敢寫字,只敢在其中小心翼翼地夾雜著她想要保留下來的東西。
丁問安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陸沛藍,顯得異常的冷靜。
她冷冷地說道:“他不是我的孩子。”
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正面,眼睛裡緩緩流出兩行淚水,站在迎風的位置,風輕輕一吹,很快就幹了。
陸沛藍聽到了母親說的這句話,有些受傷,他低下頭看著自己今天上課時畫好的一副畫,上邊只畫了他和母親兩個人,以及在右上角被老師貼上的一朵小紅花。
他想著回家後再拿給媽媽看的,沒想到課上到一半就被帶來了這裡。
他想要走,但是身為丁問安的骨肉,血濃於水,血緣羈絆讓他挪不動腳步一分,他只能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裡,聽著範語薇繼續和丁問安講道理。
“你為什麼三年前恢復了智力,不去找我們,不去報警,甚至也不和他離婚,明明一切都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啊。”
範語薇聲淚齊下。
如果丁問安來找她,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丁問安解決這場麻煩,讓她離開婚姻的火坑,帶著陸沛藍換一個城市,甚至換一個國家生活,事情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丁問安寧願相信大洋彼岸的丁天宇,也不願來求助她半分,範語薇又忍不住地唾棄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