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吧。”
列車長順勢坐下。
白馬望和謝半青同時抬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在短暫的一分鐘的觀察時間結束後,冷不丁地開口說道:“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萬樂山,今年三十八歲了,從業多年。南市人,家裡還有父母和妻子以及6歲的孩子。今天是按照工作安排進行從南市到盧市的D1220次列車的駕駛任務。我是在晚上五點鐘的時候到達的南火車站,進行了一些了的準備工作之後,我就駕駛著D1220列車從南火車站出發,到達西火車站的時間是晚上的六點五十八分。”
“我正在減速中的時候,就看到有個東西從站臺上掉了下來,急忙剎停,可是,”萬樂山的目光有點沮喪了,一直挺直著的背,也不由得彎了下來,他繼續說道,“她的頭已經被壓上去了。”
萬樂山的眼神逐漸絕望了起來,他自責地說道:“如果我能夠再認真一點,再仔細一點,我就能夠提前看到她了不是嗎?”
她就不會死掉了吧。
“警官,我會不會被判刑啊,我殺人了啊。”
“目前,我們擁有的資訊就只能夠證明,她很有可能在掉下站臺前就已經死亡,我們現在的最主要的任務不是定罪,而是找到將她推下去的真兇,甚至是導致她真正的死亡的原因。”
“好!”
萬樂山的眼睛裡逐漸染上了光彩,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面前的警官的身上,他現在只能夠祈禱,真兇早一點抓住,這樣他就可以洗脫殺人的嫌疑。
鑑於萬樂山目前並沒有作案時間,但是仍然無法排除殺人兇手是一個人作案,還是團伙作案。
所以,他們讓萬樂山先回家了。
“我叫汪凌文,今年26歲,是一名火車站普通的工作人員,今天,我和往常一樣,主要是負責在底下跟乘客們傳遞一些資訊,比如不要在黃線之前,為了安全,請大家保持社交距離,以及提醒他們在規定的站臺位置進行等候。”
“我注意到了她,哦,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怪可惜的。”
說起“可惜”兩個字,汪凌文的眼睛低垂了下去,似是為了那名年紀輕輕就死去的女生,感到了非常的惋惜。
“王慕清。”
白馬望提醒道。
“汪凌文,你認識她嗎?你說你注意到了她,你注意到了她什麼?”
白馬望問道。
“警官,你知道的,我主要就是負責一些提示,在火車開車前,確保所有的乘客都能夠平安上到列車上,我在那裡看到她,有些不對勁兒。”
汪凌文慢慢地回憶著說道。
“我看到她一個人,什麼行李都沒有,您知道的,來火車站的,不論是長途還是短途,都會有至少一個小包要帶的。這麼多年來,我還真沒有見過幾個一丁點兒行李都沒有的人,我就這麼的留意到了她。想著,要不要一會兒問問她,是不是行李丟在候客廳了。”
“後來呢?”
聽汪凌文話裡的意思,他確實是注意到了王慕清,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後來好像並沒有跟王慕清進行什麼言語上的交流。
這是他們在監控裡邊看到的不多的線索特徵。
“後來,有一位乘客,不小心站到了黃線的前頭,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我走上前去,提醒了他一下,”汪凌文笑了一下,“那位乘客看起來五大三粗地,還別說,我有點兒害怕他打我來著,可是我還是說了,不過,他倒是還算理解我們的工作,沒有說什麼,就往後邊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