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覓風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謝半青,阻攔住了王父不斷噴湧過來的吐沫星子。
崔覓風嫌惡地看了一眼還在指著他們鼻子破口大罵的王父,心裡對他的忍耐能力越來越低。
崔覓風白了一眼王父,說道:“怎麼的,怎麼還不能讓你老婆簽署了。你們不都是她家長嗎。”
謝半青默默地在一旁補充道:“前妻。”
所以,請你嚴謹一點兒。不要想著鑽法律的漏洞,謝謝。
“哦,”崔覓風“哦”了一下,這才繼續更加不滿地說道,“你這個前妻都沒什麼異議的籤來了,你這個前夫,還有什麼話想說?”
崔覓風掏掏耳朵,裝出一副“你大膽的講我洗耳恭聽”的模樣。
王父被崔覓風這幅架勢氣的不清,再看看一旁拼命地只顧著流眼淚的前妻,眼珠子一轉,立馬也轉換了一副姿態。
王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對著因為這一突變而不斷圍攏過來的路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聲淚齊下地哭訴道:“大夥都看看啊,警察打人了,還欺負我們這一對老人家啊。”
王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往謝半青的身後靠了靠,在王父忙著繼續坑蒙拐騙路人的時候,對著謝半青小聲說道:“警官,我沒事了,我可以簽字了。”
王父一手指著謝半青和崔覓風,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像是一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愛子的人士一樣。
果然,這一通操作之後,不知情的路人還真就給信了。
“你們快看看啊,這兩個黑心黑肺的人啊,我女兒的屍體還沒有辦法安息啊,就要被他們給剖開。唔唔唔,我那苦命的女兒啊,你還那麼年輕。”
崔覓風頭痛的不得了,他拉著謝半青就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這都是什麼破事兒啊。謝半青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爛攤子,白馬望那廝不厚道,竟然找個女孩子來處理這種事情。
他回去就要在範語薇那裡狠狠地給白馬望告上一狀。
謝半青卻看著崔覓風的眼睛,搖了搖頭,示意他退後,這件事情交給她來解決。
謝半青走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對著路人磕頭的王父,伸出手,亮了亮自己的警官證,語氣嚴肅又認真地說道:“王大壯,據我們警方所知,在王慕清三歲的時候,你就已經和你的前妻離婚,之後的這麼多年,你從未對她進行過作為父親,從未進到過一絲一毫的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
王父不屑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謝半青,從嘴裡吐出一口吐沫,然後一臉市儈地說道:“那我要是同意你們驗屍,是不是得給我點,那啥?好處費?”
“畢竟,我也不能無緣無故地把我的親生女兒交給你們來剖開身子,萬一她以後託夢說自己缺了點啥,我可是看過很多報道的,會有那種變態,對死去的女屍做出違法的事情。”
說到這裡,謝半青的聲音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地怨恨,她頓了頓,恢復了冷靜之後,才又繼續說道:“而現在,你卻出來了。”
“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阻止我們警方進行驗屍的原因,是你和王慕清死亡的真相有關。現在,請你和我們警方走一趟把。”
王大壯傻了眼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這一番哭訴,在警察們看來,竟然是無用之功。
好傢伙,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王大壯只好趁著人多,灰溜溜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從人群中逃開了。
謝半青這才有空來看一眼王母,只見,王母的眼眶裡熱淚翻滾,儼然一副感動的模樣,分分鐘就想跪下感謝她,感謝她又一次拯救了自己。
謝半青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場面,別過了頭。崔覓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王母的身體,對她柔和了點聲音,安慰地說道:“阿姨,現在您可以簽字了。”
“謝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