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姨伸手指了指在一旁站著的流珠,“你天天服侍春桃,你說,誰最有可能殺死她?”
流珠想了想,猜測著說:“後院的劉大柱對春桃垂涎已久。我想,會不會是他?”
夢雲接過話,“垂涎已久是想要得到一個人,而不是殺死她。”
流珠解釋道:“劉大柱垂涎的只是春桃的美色,他想要的只是和春桃睡覺。像春桃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搭理他呢?我聽到過春桃不止一次的用醜話去貶低劉大柱,說劉大柱痴心妄想,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想,劉大柱會不會因此而心生怨恨,殺死了春桃?”
鳳姨點點頭,“你說的有點兒道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夢雲搖搖頭,對流珠說道:“你所說的只是劉大柱可能有殺人的動機,但這也只是猜測,不一定是真的。從作案的條件看。首先,劉大柱應該知道,春桃的房門平時總是鎖著的,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去。其次,就算是他找個機會偷偷的溜了進去,他又該怎樣離開呢?要知道,他沒有房門鑰匙,而春桃的窗戶又是釘了欄杆的,他鑽不出去。所以我認為,劉大柱不具備作案的條件。”
流珠反駁夢雲的話,“春桃在被殺死前,房門可是開著的。劉大柱完全有可能在那段時間偷偷的進去殺死了春桃。”
夢雲不贊同流珠的觀點,她問流珠:“夏荷離開春桃的房間沒有鎖房門,劉大柱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呢?”
流珠回道:“這個不難解釋。我想,夏荷在離開春桃房間的時候是故意沒有鎖房門的,她就是想讓劉大柱進去。”
鳳姨疑惑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夏荷和劉大柱合謀殺死了春桃?”
流珠點點頭,“很有可能。”
鳳姨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什麼很有可能,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劉大柱就是一個看門的,夏荷怎麼可能與他合謀。你要是再胡亂猜測,我就把你許配給劉大柱。”
流珠嚇得趕緊搖搖頭,“我才不要和劉大柱成親呢!他長的像個鬼一樣,難看死了。”
鳳姨撇了撇嘴,“你長的也沒好看到哪去!”
流珠繼續分析著:“也許,夏荷和春桃的死並沒有關係。但是,這個劉大柱可就不一定了。”
鳳姨疑惑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你要是有話就快點說,別拐彎抹角的。”
流珠猶豫了一下,又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只見她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想,劉大柱應該就是從房門進入春桃房間的。原本我不打算說的。但是現在春桃已經死了,我還是說了吧!”
鳳姨趕緊問:“怎麼回事?”
流珠舔了舔嘴唇,回憶道:“昨晚,春桃在喝酒的時候曾經把頭上的一支簪子掉在了地上。我趕緊撿起來要幫她戴上。春桃卻說,簪子掉在地上就弄髒了,不能再往頭上戴。她讓我回房再去給她取一支幹淨的拿來。我急忙的跑了回去,在春桃的梳妝檯上拿了一支漂亮的簪子,又跑了出來。在快跑到院子裡月亮門門口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的看到,院子的角落裡好像有一個黑影站在一顆樹的後面,而那個位置是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我放大聲音問了句,‘誰在那裡?’可是,並沒有人回答我。我膽子小,不敢過去看,便安慰自己,也許是看錯了,就沒有在意。我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前樓給春桃送簪子。到了前樓,我把簪子給春桃戴在了頭上。卻突然想起,我剛才走的太匆忙,可能是忘了鎖房門。我不敢和春桃說,怕她罵我,就撒謊說自己肚子疼,想上廁所,春桃就讓我離開了。我風風火火的又跑回了春桃的房間,發現房門果然是開著的。我進去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把梳妝檯上的首飾大致看了一下,好在並沒有丟失什麼。我暗自鬆了一口氣,鎖好了房門,就離開了。我走出了‘風月閣’。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努力的睜大眼睛去看剛才黑影站的那個位置,好像什麼都沒有。我壯著膽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用眼睛緊緊的盯住那個位置,真的什麼都沒有。我來到那顆樹後,又仔細的看了看地面,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有人曾經在這裡站過。我想,剛才一定是看錯了,就趕緊的回了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