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孫候光就射光了他那隻零三式自動步槍的彈夾。就在孫候光拽下空彈夾,回身準備再在一旁的彈藥箱中再拿一個新彈夾的時候,一陣密集的機槍聲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突然響起的槍聲,讓孫候光下意識地響自己的身旁看去。
在孫候光的身旁,一個鋼盔歪帶、一臉是血的傢伙,此時正學著亮子,兩手端著一挺7.62毫米口徑的機槍,槍口向下衝著外面圍牆腳下,一隻右腳踏在垛口處。身軀抖動中,一發發連成一條直線的彈頭從機槍口中躥出,向著下面圍牆腳下的那些鬼玩意兒劈頭蓋臉就澆了下去……
“嗬!老李你還沒死啊!哈哈……”看到身旁突然響起的槍聲竟然是老李的傑作,孫候光哈哈地笑了起來。剛剛壓在胸口的一口悶氣,也隨之吐了出來。
“哈哈……”聽到孫候光的笑聲,老李的右手緊扣著扳機,憑著肩膀和端著機槍強身的左手控制著槍管的跳動,臉卻看向孫候光也大聲地笑了起來:“怎麼?就你孫猴子命大?告訴你,我老李可是跟著你身上也沾了不少的煞氣,閻王爺他不敢收我!哈哈……”
“哈哈……”聽到老李那爽朗的笑聲,孫候光笑著瞄向了老李手中端著的那挺輕機槍,“怎麼?就你這文員頭兒頭兒還玩兒機槍?得啦!我看我也該找個趁手的傢伙……”
孫候光說這話,端著沒有了彈夾的零三式自動步槍,眼睛瞄向身旁。結果,孫候光一眼就瞄到了他不遠處一挺二十毫米口徑,金屬彈鏈供彈的重機槍。毫不猶豫地,孫候光將手中的零三式自動步槍扔到一旁放到一旁的彈藥箱上,快步走向那挺歪躺在地上的二十毫米口徑的重機槍。
不過,說來也巧,就在孫候光走到那挺重機槍旁,正俯身準備將那挺歪躺在地上的重機槍拿起來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到他的眼前。“對不起!這挺機槍……啊!營長……”
站在孫候光對面的那個傢伙,正是這挺二十毫米口徑的重機槍的主人。只是,在他看到孫候光聽到他的話仰起來的面孔後,原本要罵出口的話,變成了一個軍禮。
“給我供彈!……”
看著面前的這個虎背熊腰的傢伙,孫候光也沒說別的,直接就伸手將歪躺在地上的那挺重機槍抬了起來,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要說,孫候光還就是孫猴子。別看他沒有眼前的那個傢伙膀大腰圓,也不像其他人那樣打眼一瞅就是一身的肌肉。可是,如果真的脫光了衣服的話,那也絕對不比軍中的任何一個人差。就他那身板,任誰看了,也得服。別看孫候光瘦,可是正應了那句話:“咱瘦!可咱一身腱子肉……”
當然,對於孫候光的身板到底怎麼樣,全營上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或者說,沒有一個人沒見識過。光是看眼前孫候光只不過一隻手就輕巧地將歪躺在地上那挺還連著金屬彈鏈的二十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勾到了自己的懷中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孫候光將重機槍抱到懷中後,他眼前的那個原本應該是操縱那挺重機槍的機槍手也彎下了身子,兩手一抱,身子一挺,裡面還裝有六千餘發機槍彈、並且是金屬彈鏈的木質彈藥箱就被那個機槍手抱了起來。
看到眼前的這個機槍手一把抱起了彈藥箱,孫候光滿意地點了下頭,心中在感嘆營地中每個軍人對於體能訓練的重要性的同時,邁開步子走到北面圍牆的垛口旁。
“你給我看著彈鏈!”孫候光對那名機槍手命令了一聲,然後兩手端著機槍,學著一旁老李的樣子將右腳踏在了身前的垛口處。於此同時,那名機槍手也抱著彈藥箱跟著孫候光站到了垛口旁。在孫候光將右腳踏在了垛口處的同時,這個傢伙就明白自己的營長接下來要幹什麼了。不過也是,就算再傻,看看營長旁邊不遠處的那個營指導員的樣子,誰能不明白營長大人要幹什麼?不過,二十毫米口徑重機槍可不同於七點六二毫米口徑輕機槍。或者說,就連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在二十毫米口徑重機槍面前,那後坐力也只能用撓癢癢來形容。雖然只差了幾毫米口徑,可是那後坐力,可是在十二點七毫米重機槍的基礎上以倍來形容的。這,也許在採取臥姿,有槍架的時候看不出來多少。但是,如果你讓一個將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重機槍玩兒得很溜的傢伙像應指導員老李那種姿勢射擊的話,恐怕,沒有哪個傻子會那麼幹。當然,孫候光不是傻子……
孫候光學著老李的樣子,將身體微微側出圍牆的垛口外,然後槍口衝著下面圍牆腳的那些鬼玩意兒,微微協調了一下姿勢後,右手的食指狠狠地扣住了手中重機槍的扳機。
20毫米口徑的重機槍的後坐力,那是不容置疑的。可是,此時一隻腳踩在垛口處,半個身子側出垛口外的孫候光此時,卻也只是身體在機槍聲中身體微微抖動而已。
橙黃色的彈殼從孫候光懷中那挺二十毫米口徑重機槍的拋彈孔中北丟擲,在半空中連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而在這挺重機槍槍身下面的彈鏈拋孔中,一截截碎彈鏈被丟擲,金屬色澤的碎彈鏈猶如沙粒一般墜向圍牆腳下。至於重機槍的槍口,此時在憤怒的怒吼聲中,一發發催命彈丸如下山猛虎一般,呼嘯著撲向圍牆腳下的那些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