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鴻大驚,沒想到魔神深踞高堂大殿,竟折衝千里之事,慌忙撩展長袖,屈膝跪地道:“弟子不敢隱瞞,只聽探子報過,有一人極似焰殺虎,未見得真面目,故未讓一絲風吹草動煩擾魔神!”
魔神的目光,無形而悚然,壓得攀鴻冷汗涔涔,魔神凜然道:“你巴不得一旦查明是焰殺虎,就毀去他偷走的我的真身,讓我永世不得翻身,你好坐享炎魔至尊吧!”
攀鴻咬緊牙關,雖被戳穿了心事,仍硬挺著爭辯。攀鴻忌憚魔神,卻不忌憚一具虛魂,攀鴻驟然挺直了背,堅聲道:“魔神乃一族之尊,弟子不敢僭越!”
“你知道就好,別給我耍花樣!”魔神凜凜一笑。雖分不清魔尊首尾,可那刺刷似的目光,卻無時不刻不逼緊攀鴻。
攀鴻躬身退出了通天殿,直到殿門緩合,攀鴻那老狐狸般機警的目光,才露出了原樣。
“誰——”攀鴻悍然厲喝,閃身移向暗中之人。
秦長輝不閃不避,坦然地注視著攀鴻,“聖王,是我。”
攀鴻的警惕頓時變為疑惑,“哦,長輝啊,你怎麼在這?”
秦長輝微笑道:“聖王交代的事情,弟子已查明瞭。”
“怎麼樣?”攀鴻不由得探了探身。
“榮陽城一把大火,確實是焰殺虎放的,蹊蹺的是,焰殺虎還有一個身披黑袍、足馭鬼步的幫手,雷厲鈞進入榮陽城期間,那個幫手曾聯合人屍大軍助陣焰殺虎。”秦長輝平靜地望著攀鴻。
秦長輝看似沒有說什麼,話中的“幽冥鬼步”、“人屍蠱毒”,卻讓攀鴻心驚肉跳!
攀鴻眉頭肌肉大力一蹦,狠狠擠出一個名字:“白秋浣!”
秦長輝“嘶”地吸了一口冷氣,真像是被攀鴻一語點醒似的,驚愕道:“沒想到這些年,白長老謊稱巡遊,早和焰殺虎勾結了!”
攀鴻一凜目,“不要聲張,我要給白秋浣來個甕中捉鱉!對了,前幾天白秋浣口口聲聲說去藏屍澤,抓新的蠱蟲,你查沒查到他的真正行蹤?”
秦長輝面無表情地說,“我一路尾隨白長老,到祁遙山脈,白長老突然沒入叢林,我就跟丟了。祁遙山脈和藏屍澤南轅北轍,就算繞行,白長老也不該繞到那裡,我只能回來稟報聖王了!”
攀鴻攥緊了鐵拳,“祁遙山脈!難道白秋浣與烈妖族有牽扯?”
攀鴻凝神深思,秦長輝已暗暗竊笑:誅人誅心,讓一個人對另一人心生懷疑,就可以抽絲剝繭地毀掉那人!
秦長輝的說辭是葉擎天一手所教,見攀鴻信以為真,秦長輝不禁佩服主人的深謀遠慮。秦長輝不知道的是,葉擎天並非信口雌黃,而是秘密調查過白秋浣的行蹤。
攀鴻緩緩吐了口濁氣,盯著秦長輝的眼睛,鄭重地說道:“你做的很好!跟著青鼠做事可惜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以後跟著我吧!”。
秦長輝面色一喜,急忙回禮:“謝聖王提攜!”
攀鴻目露深幽,“沒想到炎巟大陸波瀾初起,卻是從聖古學院這個清淨之地!你再去聖古學院跑一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