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說的沒錯,正是今日了!連決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心念與心魔,孰強孰弱,又有誰能分清!
祭壇的冰柱竟也出現了異象,是嚴傑始料未及的,一個驚疑之念掠過嚴傑腦海,難道那個神秘人說的都是真的?虛空族人真要藉此祭壇復生了?
連決的眼神凝滯了,眼看著懸川禁地的巨門,張開了血盆大口,執念自升起心頭,不管前頭神魔當道,我偏要闖!
只要...只要能再見他們......
連決握緊了手札,一步也沒有猶豫,走入了那扇古老神秘的血紅巨門,身影消失其中。
嚴傑看呆了,如此水到渠成的騙局,順利得難以置信!嚴傑原地愣著、待著,背後已飄來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嚴傑,在他耳邊道:“皇子,連決已擅闖懸川祭壇,永無翻身的餘地了,皇子還不速速回宮,將此事稟告聖君麼?”
嚴傑一下子回過神來,面前果真是昨夜的神秘人,此人緇衣素面、文質彬彬,怎麼看怎麼儒雅,怎麼看怎麼風流。
嚴傑心頭一下子浮起欽佩和感激,由衷地說:“先生奇謀!幫我除掉了這個礙事的傢伙,我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呢!”
男人微微一哂,說道:“我叫,地滅。”
一入活人祭壇之門,眼前突然白茫茫一片,像堵著一層霧打的牆……
這是一層胎膜似的柔韌、粘稠的薄膜,看似透亮,卻能像最強悍的酸液,將穿透它的人連皮帶骨地剝蝕成水。
由這薄膜包裹著,空間透著一股詭異,連決有一種錯覺,像是在什麼活物體內,幾乎能感覺到那層順滑的膜漿,發出有規律的呼吸震顫。
連決猶豫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試探性地戳了戳薄膜,驀地,一股摧燒劇痛在指尖跳起,連決猛地縮回手,卻見自己絲毫無損,眼前薄膜上,卻燒開了一個火點大的黑洞!
連決稍加思索,乾脆攤平了手掌,覆在薄膜上,一股股奇異、劇烈的灼燒感,從後脊向手掌傳遞,把粘稠濡亮的薄膜,燒得“滋滋”大冒白汽,一個手掌大的黑洞被腐蝕而出!
連決驚愕的同時,已透過小洞,窺到了一幅震撼的畫面!前方寒煙籠罩中,立著十幾個驚悚的巨人黑影!
連決不作猶豫,一把撕開了薄膜,揮撥寒霧往祭壇深處走。。
那些巨人黑影竟然不虛,個個足有兩人高大,卻看不清的面目,因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結了一層漆黑厚實的堅冰。
一個僅僅在誌異古籍上看過的名字,倏然掠過連決腦海:懸川黑冰十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