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靈衝愉快地笑了笑,似乎心情大好似的,胳膊掂著鴿子,如一片旋葉,飛身飄下露臺,掠過山池,遁出遠空了。
雷舜雲從屋裡冒了出來,嘴裡“噝”了一聲,詫異道:“他...他飛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御氣乘空。”連決盯著在遠空微縮成一枚黑點的羿靈衝,說道:“他走了也好,這人太捉摸不透了。”
兩人正說話間,一聲清靈穿雲、猶如擊磬的巨響,貫入連決耳朵,連決疑道:“這時候有人敲門,會是誰?”
說著,連決和雷舜雲穿廊過院,推開門一瞧,門外立著四個彪形大漢,鬍子眉毛一把抓,濃密得像黑豬鬃一樣,為首的大漢虎視著二人,張口就問:“誰是連決!”
這四個大漢開門見山地問“誰是連決?”,連決飛快地一瞟,這壯漢長得膀闊腰圓,兩邊胳膊堆著圓滾滾的腱子肉,短衫交領口,露出了黑魆魆的胸毛,臉上的神色也凶神惡煞。
四個大漢每人各佩一柄直柄鋼刀,以絲絛懸在腰後,雖然面帶煞氣,舉止間倒沒有什麼戒備和敵意。
連決也直截了當地答道:“我就是。”
“你的鏢物,我們給你押送到了,在這裡畫個押,我們哥幾個好回去交差!”前頭的大漢說著,真就掂出一個黃梨的木櫝來。
其實這大漢一直拎著這個木櫝,不過與他健碩的體型一比,這木櫝實在不引人注意。連決一愣,困惑道:“鏢、鏢物?”
“怎麼?你信不過俺們?虎口鏢局名聲響噹噹,錯不了!你快檢查一下,別耽誤俺們哥幾個的時間!”大漢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連決“哦”了一聲,一面心裡覺得好笑,鏢局這種經常和綠林好漢掛鉤的機構,竟被自己遇上了,另一方面,連決狐疑地掰開木櫝的卡扣,蓋子“砰”地攤開了,露出盒底的幾封信箋。
“信?誰給你寄信啦?”雷舜雲好奇地湊上腦袋,旁邊押鏢的大漢已不耐煩了,催促道:“先畫押收鏢,回去慢慢再看不遲!”
大漢說著,從隨身行頭裡又翻出一個木盒,取出一根硃筆,和鏢卷一起遞給連決。
雷舜雲正要幫連決接過來,一直低頭閱信的連決突然抬頭,凜目道:“等等!”
“啊?這信有什麼問題嗎?”雷舜雲搔了搔後腦勺,就著連決的手剛讀了一兩句,就猛地噎了一口氣,這竟是一封匿名威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