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決的手按在那塊三尺見方的木板上,往一側輕輕一推,雷舜雲幾人的眼睛立刻瞪得溜溜圓——木板就像一扇小巧玲瓏的推拉門,很容易就被推開了,船身吃水線以下的船體裡,藏著一個能容下一個蜷縮的人的空間!
雷舜雲急忙跑到自己那艘那船旁邊,仔細地檢查了一圈,搖搖頭說道:“這艘船上沒有,連決,你的船什麼時候被人動過?還是一開始就有?”
連決用指甲扣著小木板上的木刺,又鑽進去看了看,說道:“絕不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暗艙裡的味道很新,如果早就有,一定會發黴什麼的,而且木板裡面也有乾燥的木刺,像是這一兩天安上的。”
“我靠!這又是衝著你來的,不下死手不罷休啊!”雷舜雲氣沖沖地說道:“聖河流域裡孬種真他媽多,為什麼不敢明刀明槍的!”
連決搖頭,說道:“對我耿耿於懷的,只是那麼一小撮人而已,如果真的是聖河流域的勢力要我死,那麼我絕對活不到現在。”
絕心望著船底的暗艙,目光一動不動,幽幽出神,默默垂臉,臉頰浮上一絲緋紅,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眉目間似有羞憤之色。
連決撫著絕心潔白無瑕的臉頰,低聲道:“我剛剛看過了,暗艙裡沒有漏縫,那個人看不到船艙,再說,他已經死了。”
絕心點了點頭,這才露出一絲坦然的神色。
昨夜,連決初嘗人事,和絕心共度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幸好暗艙沒有縫隙,要是被那個人看的一清二楚,真像吃完飯發現菜湯裡有個蒼蠅一樣噁心。
雷舜雲拿來水分給大家喝,四個人圍坐在河灘柔軟的蘆葦上,吹著河風,卻沒了先前舒暢的心境。
連決說道:“舜雲,歌瑤,你們倆親眼見過去南城舊港的路上,在楓林裡第一次刺殺我們的人,和這次一比,有沒有覺得有共同之處?”
雷舜雲不假思索地說道:“一次偷襲,一次設局,都是偷偷摸摸的勾當唄。”
連決說道:“確實如此,但是這兩次,暗殺的人都刻意隱瞞了自己的修為,自己所修煉的功法,不是麼?”
雷舜雲一拍腦門,驚聲道:“是啊!他們不敢明刀明槍,好像怕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連決望著那個小小的暗艙,說道:“一個人寧願窩在那麼小的船洞裡,絞盡腦汁去引水猴子對付我,也不願暴露身份,實在太蹊蹺了。”
“會是誰呢......”雷舜雲的目光也落向了船底的暗艙,艙洞小小的,漆黑一片,像一隻無神的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