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驍眼中劃過一絲寒意,急忙改口:“司空長胥只是來打探他養在訾家城的兵團,與聖王毫不相干啊!”
“兵團?你還不承認!他在找上古玄物奇陰飛盤,你知不知道這是烈妖族在司空長胥背後唆使!”攀鴻怒氣衝衝道:“烈妖族費這麼大苦心,還不是為了對付我炎魔一族!”
“我、我不知道啊。”訾驍沒有底氣地回道,一雙狡黠的眼睛藏在滿臉橫肉中,目光四處張望著迴避。
“好,那我就說個你知道的,一個月前,我出價買連決的命,跟你起了既見連決、格殺勿論的盟書,但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又接了烈妖族活捉連決的盟書,連決身上的轉生珠萬一落到烈妖族手裡,將會成為我炎魔一族的心腹大患!”攀鴻暴喝一聲,攥著訾驍的脖子一把提起!
訾驍冷汗淋漓,手腳笨拙地揮舞,攀鴻猛然將肉陀般的訾驍擲在地面,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炎魔一族復興在即,再給我添亂,我第一個剿滅的就是你!我要的人手,備齊了嗎?”
“額——”訾驍稍一頓,顫巍巍伸出三個指頭,“三十萬變色軍團,隨時恭候聖王調遣!”
“三十萬!不夠!我要的是全勝的把握,把司空長胥那十萬軍團撥給我!”攀鴻蒼辣眼眸射出毒光,陰聲冷笑迴盪:“我要將懸川連根拔起,殺個片甲不留!”
訾驍揉搓著被攀鴻掐得發紫的脖頸,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焦灼道:“聖王,萬分使不得,司空長胥也是定下如山軍令,要是從他釜下抽薪,他必定懷恨在心,一旦聖王發兵懸川,本來無心插手的固國有司空長胥教唆,定會協力懸川攻打聖王!”
連決伏在屋頂,竭力握住雙拳,親耳傾聽攀鴻對懸川的陰謀暴行,不知還會有多少無辜子民荼毒他手,滄源附耳低聲道:“連決,沉住氣!”
連決寒潭般的雙眸沉在石縫透出的光亮中,猶如星河煥然流轉,連決輕而堅毅道:“師父放心,在沒有手刃攀鴻的能力之前,我不會送死的。”
滄源欣慰地舒了口氣,拍了拍連決脊背,坦然道:“我沒有認錯徒弟。”
忽然,只聽屋內傳來一個喑啞的聲音:“聖王,訾城主所言不錯,關鍵時刻,還是不要為自己樹敵為好!”
連決循著聲音向石縫望去,只見裹在黑袍中的矮瘦人依附在攀鴻身邊,一雙豆大的眼睛分外精亮,連決輕哼著點了點頭,咕噥了一句:“哼,青鼠真人!”
青鼠真人警惕地環視一圈,輕扯住攀鴻衣襟道:“聖王,今日在赫連莊園與佚狐島收穫頗豐,三十萬大軍只待東風,你我現在單槍匹馬,還是快些回攝魂窟吧。”
攀鴻重重一哼,狠厲地盯著訾驍道:“還不是他們定的破規矩,入隴都者卸兵棄甲,這規矩是不是該改了!”
“哎!這規矩乃是黑斧拍賣行所定,非我三邦任一能及的啊!”訾驍賠笑道,一聽攀鴻要走,立馬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連決一聽攀鴻與青鼠真人“單槍匹馬”,身形猛地一頓,一刻燃著熊熊烈焰的復仇之心躍躍欲試!
連決目光凜冽地盯住攀鴻,手握魂銀劍竭力理清思緒,不論得手還是敗北,都要想好從固若金湯的訾家城善後之路,一步步走到現在,連決知道做一個莽夫的下場就是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