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決感覺被涮了一樣,一顆結識英雄好漢的心,瞬間涼了一半。
於大文挑了挑眉:“咋了,你很失望?”
連決的確有點失望,同時也有點明白人不可貌相,連決望向獨臂黑衣人,急忙道:“快救他!”
滄源除去獨臂黑衣人多餘衣物,為他包紮止血,只見揭開了面罩的獨臂黑衣人面色慘白,冷汗順著額頭流水般淌落,肩膀斷口雖不再噴血,但整個人像掉進炭火堆一樣滾燙。
滄源探了探獨臂人的氣息,擔憂道:“他被攀鴻的焰魔袖燒傷,沒有燒到要害,但生還的希望很小。”
“我去叫明珠!”連決拔腿欲跑。被滄源叫住,滄源搖頭道:“沒有人能逃過焰魔袖,火寒無情,無冰火雙重解藥不能治!”
只見獨臂人篩糠一樣劇烈顫抖,周身慘白的面板透出青紅不接的詭異幽光,這是焰魔袖擊傷後必死的前兆,突然,連決一凜,叫道:“我有辦法!”
連決手心開闔,紫釉天球瓶自大容之寶傳入指尖,連決一把拔開木塞,叫道:“這就是三邦所爭的冰消火釋丹,說不定他吃了能保住一命!”
突然,滄源冰冷的指尖一把蓋住連決的手,低聲道:“這丹藥比你想象的珍貴千萬倍,你先想好救他值不值得!”
一旁的於大文渾身一震,雖對獨臂人的安危萬分提心,但冰消火釋丹的大名如雷貫耳,於大文知道自己不能開口求情。
於大文和滄源一起盯著連決,但見連決回望著滄源,堅定道:“一條人命,值得!”
滄源快速讓路,連決磕出紫釉瓶中的丹藥,剛一入手,手心便感到一股滾燙與冰寒羼雜之感。
森嫋的寒氣與猩紅的氣焰,同時裹著這枚幽紫丹丸,縝密的質地籠罩著星輝般的密閃,連決將冰消火勢丹傾入獨臂人口中,突然,一隻冰涼的胳膊死死抓住了連決。
只見獨臂人冷汗淋漓的虛弱面龐,露出發狠的神色,他攫住連決的手腕,牙關緊閉,拒絕服下丹藥。
獨臂人凜冽的雙眸,全是欲言又止的神色,於大文連忙蹲下將冰消火釋丸重新裝入紫釉瓶,急切問道:“大山,你想說什麼?”
叫大山的獨臂人搖了搖頭,虛弱地喊道:“蘇、蘇麒炎,蘇麒炎......”
連決猛得一怔,不知道獨臂人怎會突然提起蘇麒炎,獨臂人斷斷續續道:“我不能、不能服用,謝、謝謝你們......”
突然,大山雙眼圓張,一團黑血自口中噴湧,順著他的脖子凝固成一灘粘液,隨之,大山整個人像一幅地圖一樣,縱橫遍佈的血管脈絡,都青紫地浮現在表皮,身軀像一具蠟像般直挺挺地僵直,看起來無比恐怖!
於大文緊緊抱住大山的頭,強忍的淚水自眼角滑下,他嘆息道:“大山自知受不起珍貴的冰消火釋丹,是自斷經脈而死的!”
“為什麼!”連決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疑惑道:“你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