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讓眾人進他的屋子,連決一進去,立時感覺到腦子裡一股暈眩,正對著屋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塊和一面牆同大的黑色幔子,漆黑的布面上,繡著一隻血紅色鷲鳥,鷲鳥周身飛舞著血紅色的線條,看起來如同淬火,栩栩如生!
連決對這個圖案再熟悉不過,恨不得一劍劈了它,這是炎魔族的標誌,沒想到這個大門牙到了溼婆鬼蜮這種地方還不忘本,還供奉著這等陰物!
大嫂領著小寶最後一個進來,一下子驚呼了一聲:“哎呦!我的媽啊!你牆上掛了什麼!”
大門牙點頭哈腰地一笑,“大嫂別害怕啊,今天不是要為翼傑兄弟鑄腿嗎?我就把這個幔子掛上了,這樣心裡有底。”
“是麼.....”大嫂狐疑地盯著大門牙:“你家我可來過不止一回了,頭一次見你掛這麼個玩意兒,上次老三斷了一個胳膊,也沒看見你祭這麼個大血旗出來啊!”
大門牙訕訕一笑,“這次活重麼,大嫂,你要是覺得害怕,就別留在這裡了,等會兒給翼傑兄弟看的時候呢,也有點嚇人,別嚇著孩子。”
大嫂似乎也不願意多待,說了聲:“我就在家,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再去叫我吧。”說完便領著小寶走了出去。
連決盯著這面令人心神難安的血鷲黑幔,感覺大門牙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古怪,按大嫂的說法,大門牙似乎也暗地裡替人恢復過肢體,但是偏偏這一次掛了這件東西。
連決覺得,既然到了大門牙的一畝三分地,就一定要格外留神。
連決對絕心和雲歌瑤說道:“大嫂剛剛出門,這裡用不著你們,你們去追大嫂一起回去吧。”
雲歌瑤滿心好奇,還想留下來看,但是絕心已經意識到連決神色中的凝重,帶著雲歌瑤一同離開了大門牙家。
大門牙看到兩個少女出門,並沒有再說什麼挽留的話,淡定得讓連決愈發狐疑,連決在雷舜雲耳邊嘀咕了幾聲,雷舜雲一怔,旋即認真地點了點頭。
大門牙讓翼傑在床上躺好,掀開他的褲管,認真地審視著他的傷口,讚歎道:“不愧是老柺子,這才兩夜,傷口都癒合了,不過,呵呵,老柺子還是照我差多了,他撐破了天,也沒法讓斷腿復原吶!”
翼傑一聽大門牙說得頭頭是道,恨不得大門牙施法現在就給自己變出來一雙新腿,大門牙吩咐金戈兒,“去端藥湯來,給翼傑兄弟先喝了。”
“還需要喝藥湯?”翼傑知道大門牙是以炎魔族的心血炎魔術來恢復斷肢,沒想到也得循規蹈矩地喝藥湯。
大門牙煞有介事道:“當然了,這是麻沸之物,你要是不喝的話,待會兒不疼死也得嚇死啊!”
翼傑有些顧慮,但看金戈兒已經端著一小碗湯藥走了過來,大門牙先倒出一半,用掌心塗抹在翼傑的斷腿上,然後讓翼傑喝掉剩下的。
翼傑為難地看著藥湯,又看了看連決和雷舜雲,看到他倆守著自己,便一梗脖子,把藥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