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鼠真人急忙點頭應承,轉念一想,青鼠真人又為難地說道:“別人都好說,只是公主她也一個勁嚷著要見......”
“瑰若再難纏,終究是女孩子脾氣,你連她也對付不了麼?”攀鴻寒眸威視,思慮一番,又說道:“瑰若的性子是倔,她以後再鬧,就把那孩子換個地方關起來,誰也不能告訴!此事關係重大,絕不能有絲毫差池,咦——一天不見瑰若了,她又跑哪去啦?”
見攀鴻聳結的眉峰有所緩和,青鼠真人鬆了一口氣,笑道:“自從聖王答應帶瑰若去懸川,她一連幾天都閉門不出,專心修煉呢!”
“果真?”攀鴻面上一喜,長舒了一口氣:“這丫頭果然不枉我栽培!去,把她叫來,懸川祭祖大典正如火如荼的,咱們也該動身了!”
青鼠真人心疼地一蹙眉,遲疑道:“此事不妥吧?瑰若才十六歲,就跟著去懸川,太危險了罷!”
“有何不妥!”攀鴻臉上陰雲凝聚:“她是我女兒,我還能害她?她既是我攀鴻的女兒,是炎魔族公主,事情就由不得她!”
青鼠真人一臉無奈,也不敢再言語,沉默地從攀鴻身邊退去,逐一掠過長廊中參差錯落的石室,向攀瑰若的居室走去。
所過之處,骷顱壁燈一盞接一盞亮起,黑暗立刻遁形,青鼠的眉頭仍緊鎖著,看起來有些傷神。
攀瑰若正窩在一張蓬鬆的獅皮椅中,明眸生輝,凝神翻閱卷冊,一雙修長的白腿交疊著,利落地翹在前頭的石桌。
與冰氣沁涼的《玄冰地卷》不同,攀瑰若所持的卷籍,淺淺地浮著一層血霧。攀瑰若伸了個懶腰,直起嬌俏的玉背,將《炎魔心卷》往石臺一擱,起身向門口走去。
攀瑰若已無心修煉了,推斷時間,已到玄冰族祭祖大典的日子了!即使炎魔族與玄冰族結下的樑子足有百年,但萬里逶迤的落雪之國懸川,仍深深地吸引攀瑰若。
突然,“篤篤”的叩門聲響了,攀瑰若顧盼神飛的嬌顏浮出笑意,一聽這聲,就知是青鼠大伯,他的手指骨節又細又硬,敲在石門板上,簡直像竹棍的敲擊聲。
攀瑰若迎上去,石門應聲而啟,攀瑰若眨著一對神采飛揚的大眼,望著青鼠真人。望著皎月般明媚的攀瑰若,青鼠臉上陰霾一掃而光,笑道:“瑰若丫頭,你快準備一下,你爹等著我們一同去懸川呢。”
攀瑰若明眸流沔,驚喜道:“就大伯、爹爹我們三個麼?”
青鼠真人點點頭:“我們三人足夠了,何況——也不適合人太多。”青鼠真人慾言又止。
攀瑰若一門心思地高興著,也沒管青鼠有無言外之意,爽朗道:“好!大伯,等我片刻。”
攀瑰若轉身旋入石室,從青石案上,抄起一柄血色長鞭,她玉手一抖,長鞭如遊蛇滑入她的衣袖。攀瑰若洋洋灑灑地展了展紅裙,向青鼠真人甜甜一笑,說道:“大伯,那我們快出發吧!”
少女的茜紅的裙裾,輕揚在洞穴長廊,所及之處,幽蝶浮動。攀瑰若一路歡聲笑語,走向等在不遠處身形偉岸的攀鴻。
攀瑰若的倩影剛閃過石廊拐角,青鼠的心“咯噔”一跳,又慢慢鬆了口氣。他知道,攀瑰若沒有發覺,石壁上露出了一雙窺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