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祖老人並不介懷,闔起雙眸,深吐一口氣,篤定道:“放心吧,那孩子不會有事的。”
嚴盛縱了縱眉,還想說什麼,聖祖老人眉宇一凜,頗不耐煩地一揮手,“我倦了,下個十年再講吧!”
嚴盛一凜,十年風雲變幻,生死難料,什麼事能留待下個十年?嚴盛一沉吟,乾脆道:“那晚輩告退了!”便身先眾人,闊步走出了冰室。
眾人從玄冰天巨巖魚貫而出,一踏上碎玉峰的石地,紛紛忍不住回望,玄冰天巨巖巋然不動,從外部看,只像一座平平無奇的冰石。
嚴盛臨崖而立,俯瞰山腳下熱情不減的臣民,先前一腔豪情已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
雷舜雲和雲夢等人圍成一圈,焦急地商議著,雷舜雲一拍腦門道:“肯定和那字條有關,我就說該擋著連決,你們非不聽!”
雲夢輕咬朱唇,若有所思,並不說話。
固國聖君翼德邁向嚴盛,說道:“既然大典禮畢,我先行告辭了。”司空鐸和虞嫣也走了出來,隨翼德向嚴盛辭行。
嚴盛神思不屬,匆忙一點頭道:“再會!”
見嚴盛恍恍惚惚的,雷厲鈞急忙湊近問道:“聖君,是否由我親自護送,以盡東道?”
嚴盛眸光一凜,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
兩道金輝噼啪一閃,司空鐸和虞嫣御劍而起,懸浮半空靜候翼德,翼德卻遲遲不動,黯沉的臉膛似笑非笑,試探地問道:“敢問貴國曆屆祭祖大典,都這麼精彩紛呈?看來以前我錯過了不少好戲啊!”
嚴盛怫然轉身,乾脆不答。
翼德卻追問不休:“剛才那個小少年,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嚴盛臉色陰沉,仍不作回應。
翼德眺望遠方,深褐的臉孔被風吹得十分悠然,他低聲道:“那少年我雖不認識,但他手中那柄劍,我可不陌生——”
嚴盛忽然抬臉,直視翼德,以目光威逼著翼德閉口。翼德知趣地一笑,旋即御劍而起,躋入司空鐸與虞嫣中間,三人很快飛出無影。
雷厲鈞見嚴盛臉色鐵青,對翼德的態度也異與往常,忙問道:“聖君,怎麼——”
嚴盛一擺手,雷厲鈞才發現嚴盛緊握刑天弓的手背煞白,頓時大驚失色,失聲道:“聖君,出什麼事了!”
嚴盛目光凜凜,擲地有聲道:“祭壇出事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