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我注意到了一件事。從剛才開始,他非但沒有發動過“強制雙殺”,連那結合靈能的燕返,也再沒有用過。雖說他上次被我反殺過,可只要吸取上次失敗的經驗,他的燕返依然是十足麻煩的招數才對。
“怎麼了,不用用你那個……虛假的燕返嗎?”我有意使用會令他煩躁的說法。
他咬牙切齒道:“你用的燕返,怎麼可能才是真貨。”
“為什麼不可能?”我反問。
“如果真正的燕返這麼簡單,那麼我巖流道場歷代的繼承者,又怎麼會在錯誤的方向上前進這麼久。”
“那麼,何不拿出你‘真正的燕返’,來向我證明自己呢?”我說,“如果你現在與穀神打配合,對我用出那招,或許還有機會打敗我。”
豈止是有機會,坦白說我覺得自己根本打不過,但表面上還是必須拿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他不再說話。
我忽然意識到了某個可能性,“你不會是,無法使用了吧?”
他依舊沒有說話,但這令我感覺自己摸索到了真相。他居然在意識到自己的燕返,真的與初代的燕返不一樣以後,就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之心、甚至是否定之心,繼而無法使用自己的燕返了。
我的記憶中浮現出了他過去驕傲的面孔。崇拜他的人們說,他是貨真價實的天才,他是初代巖流劍豪的轉世身。
但是,他自己的燕返,明明比初代巖流劍豪的燕返還要出色啊。
歸根結底,像他這種天賦絕倫超越先代的驕傲之人,又怎麼會對燕返這一招數毫無懷疑,只會循規蹈矩地練習和研究?
他真的如我想象一樣,是一個發自內心對自己驕傲的人嗎?
“你這種妖怪,又怎麼能夠明白我的真心。”他忽然說。
“你那強烈的自尊心,源自於你相信,自己就是初代巖流劍豪的轉世身。”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他面不改色。
但我出於試探之心所說的話,卻令他勃然色變,“但這到底是你想要相信的,還是你周圍的人想要你相信的?”
“住口!”他攻勢更猛,劍路卻變得亂七八糟。
而與此同時,穀神的蓄力也完成了,他的炮口再次出現了滿溢而出的電光。劍客臉色猛地沉住,似乎要收攏自己躁動的心,要配合穀神,對我完成絕殺。
但,就在這時,穀神身後的黑暗中,猛地撲出來一個人,用力地鎖住了穀神。
撲出來的人,赫然是面容猙獰的格子襯衫。他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企圖影響這個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這個勇敢的,或者說是瘋狂的行為,既不值一提,又舉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