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空齡悒悒地飲了一口茶水,勉力斂壓著怒火。
“你又發現了什麼秘密。”
“我、”
想到從江如英口中撬出的秘密,他心口一澀,下意識地看向端木隰華,卻見她一聳眉。
少女薄涼的眼色,蒼白而淡薄,芒刺刮過。直如梗在咽喉裡一塊魚骨,卡得他七竅淤塞,進退維谷。
“嗯?你說啊。”
幾人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現在還不能說,但我可以同你們保證,雖則此番險要,付出的代價也遠遠超出計劃,可是值得。”
可是值得,他咬字頗重,落地成誓。
“侯爺,出了這些事,起碼修明近日裡是回不來了。不過他一定不會有事的,現在陛下囚他在宮裡,是當作誘餌的。”
“所以,萬不可在此時衝動。”
魏思闕撩眼看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少府卿會怎麼選擇。倘若陛下告訴他,柳夫人被劫走了,逼得他做選擇呢?”
“如果柳夫人在我們手上,那還好說,可她不在,阿昧夫人也不在,你覺得我們有可以談判的條件麼。”
陸維楨點頭,自通道。
“有,皇后的病,我把小白給的藥丸,全餵給她了。想必太醫院一定對此束手無策,而解藥只有我們才有。”
崔空齡仿若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一抹不屑的神色一劃而過。
“我可不覺得咱們的陛下是個情種,難不成還會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做計較,你何時變得如此天真了。”
“他會的,如果他不想再度受制於世家,如果他想要在北襄萬民之前正君威,他就必須這樣做。”
“如果皇后出事,就意味著珉王歸屬的變更。縱觀整個後宮,陛下並不重欲,嬪妃稀少。且,即便她們想爭,爭得過淑妃娘娘麼,又爭得過魏家麼。”
“珉王若是因此給了淑妃,也就等同於再度分權到了魏家,即便傅家沒了,陛下的困境還是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