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看賈珠沒啥事兒,賈母賈政王氏又一心撲在賈珠那兒,便拉著張氏給賈母行了禮後往外走。
出了西院,走在小路上,張氏心裡亂糟糟的,腦海裡盡是賈珠虛弱的小模樣兒,即擔憂其病情,又對賈母王氏賈政現下的模樣不禁感到舒爽,頗有些幸災樂禍。
於此同時,對於賈政的狠心頗為驚駭,萬萬沒想到往日裡看著端方正直、謙恭孝順的一人兒,對著一小兒竟這般狠心。
走了一段路沒聽著張氏說話,簡易疑惑看去,只見張氏神不守舍,神色有異,轉念一想,估摸出了張氏的異常之處,拉過張氏的手用力握了握,給予其力量安慰。
感受到手中傳來的力量,張氏低頭看向那握在一起的雙手,心下一暖,回頭衝簡易揚唇一笑,憶起簡易以往對她的尊重愛戴,對兩個孩子的百般呵護疼寵,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兩人拉著手,慢慢走回了榮禧堂。
晚飯時,張氏看著正在認真吃飯的賈瑚賈璉,同簡易商量起兩個孩子的讀書問題。
守孝前賈瑚不過三歲,未來得及延師為期開蒙,賈代善逝後,因著守孝不好過多與人來往,守孝期間賈瑚賈璉都是由簡易給他們啟蒙的。
出孝後,簡易忙於共事,空閒可以教導兩個孩子的時間不多,是以這段時間都是由張氏接了簡易的活兒,一直在掌家之餘抽出時間教導兩個孩子。
然,這並不是長期之法。
讀書開蒙對於學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兒,雖說張氏書香世家出身,一身學問較之賈政差不到哪兒去,給孩子教授開蒙綽綽有餘。
但是,張氏畢竟是後宅一屆女流,於學問上很多看法想法可能並不適用於科舉,因此將兩個孩子長期交給張氏教授有些不妥。
簡易沉吟少許,問道:“泰山那邊有無說法?”
張氏道:“父親的意思是直接送瑚哥兒去國子監,他會讓在國子監任事的叔伯多加關照瑚哥兒的。”
“至於璉哥兒,小哥剛過院試,距離下屆會試還有一年有餘,足夠給璉哥兒開蒙了,讓每日送過去由小哥兒教導。”
賈瑚賈璉見父母正在說他們的事兒,邊聽邊吃著,想知道父母接下來對他們的安排。
簡易想了想,道:“那就按泰山的意思來吧,明日我便去將瑚哥兒的事兒給辦了。”
“璉哥兒還小,只叫下人護送我不放心,這樣,往後我每日上衙時將他送到泰山那去,下衙了再去將他接回來,待他再大些我再另作安排,可好?”
張氏點頭應道:“這般最好,明日我便書信一封,知會父親小哥一聲。”
說罷,張氏正欲繼續吃飯,忽的想起了什麼,剛拿起筷子夾菜的手一頓,看向簡易蹙眉擔憂道:“母親那邊?”
簡易明白張氏的未盡之意,給張氏和兩個孩子都夾了一筷子菜,安撫道:“蘭兒無需擔心,母親那邊我自會處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