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胡彪扶起了地上的小毛驢,費力的推著向前走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的心情是那樣的沮喪……
午夜的兩點多鐘,胡彪終於是推著車子,進入了燈火通明的陽城市區;在這一路上,他敲過了兩家修理店的門,都沒有人開門給他補車胎。
到了現在,離著他的出租房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只是筋疲力盡的胡彪,那是再也沒有力氣走下去了。
隨意的將車架好後,他坐在了路邊的一個臺階上,點燃了身上的最後一根香菸。
對比著此刻滿身狼狽、灰頭土臉的胡彪,會在他的身後位置,一張‘好彩洗浴會所’的招牌,在霓虹燈下是那樣的顯眼。
說實話!這裡胡彪曾經來消費過。
當時的他,認為花上不多的二百來塊洗個澡,再渾身舒泰的被按摩上一次,那也是滿划算的事情。
只是換成現在,他真心覺得自己花了好些的冤枉錢。
香菸才是抽了兩口,一個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哪來的叫花子,也不看清楚這裡是你坐的地方麼,趕緊滾遠一點。”
胡彪回頭一看,只見是一個會所的保安,對他大聲的訓斥著。
而他之前來消費的時候,這貨殷勤的笑臉,那是跟條狗一樣。
瞬間之中,一股無名火從胡彪的心間升起,他就要站起身來抽上這個狗眼看人低東西幾巴掌。
可惜的是,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全身發軟。
想來是回來這漫長的一路之上,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
最終,死死咬著牙關的胡彪,扔掉了手上還有大半截的香菸,推著車子離開了一點,來到了幾十米外的一顆樹下。
然後,一個二十六的小青年,雙手捂住了臉之後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胡彪看了一眼那個抽著煙的保安,接著重新推起了小毛驢,向著出租屋再度的走了過去。
他在這一段的時間裡已經決定了,豁出了、再去一次那個異世界。
要麼默默無聞的死在那個危險異界,要麼回來用錢打那個保安的臉。
至於當初發下的那一個誰再去異界,誰就是孫子的誓言,直接的被胡彪無視了;又或者說,他已經悟通的一個樸素人生的道理:
在這個世界上鹹魚一般苦苦生活的人們,哪一個不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