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鷺鷹輕飄飄的一言,場上的氣氛頓時顯得凝重,不過今別我與君道常此刻也只是微微眯眼卻不做聲,而在一旁地霏塵此刻也只能低著頭,看著這場戲該如何唱下去.
不過趙鷺鷹也不是出入官場的毛頭小子,有些分量自然清楚的很,雖然話語裡代些詞,但也沒讓場子冷下去,不出片刻便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句:
“做事好歹有個證明,先皇在世之時便信奉一句話,我趙鷺鷹至今仍記得,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聽完此言,君道常微微側目,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怒火,只要是個明白人便能清楚,趙鷺鷹這話是那先皇壓自己一頭,而這所謂的先皇自然不會是自己那戾政的皇兄,而是自己的父親.被宗廟授字,廟號為文的,楚文帝道謀.
要知道楚國宗廟歷來對於廟號之授字堪稱浩蕩天下最苛刻之處,楚國至今出了二十三位帝皇,能得武者卻不是前面幾位,相反是第十代祖宗方才授予此字,而文者,則是到了第二十一位帝皇方才授予,可見這授字之難.也可見自己的那位父親做到了何等的地步,此時若是自己說個不字,朝堂之上明面看不出什麼漣漪,可後面的波動那卻是必然的.
想到此處,饒是君道常心中不舒服,卻也沒有開口,反而緩緩閉上眼睛,打算閉目養神,而坐在趙鷺鷹身旁地今別我自然是清楚這一點,不過也明白,此刻若是不發聲,就這般耗將下去,這場子遲早的散,這可不是君道常心中所願.在場之人各懷心思,皆是沉默片刻,不就今別我卻是拿起桌上一盞茶,緩緩的拿起,卻並沒有急著放入口中細品,而是端到口中微微吹上兩口氣,把一些茶沫給吹散,卻並沒有立即喝上這盞茶,反而直接將建盞又放回桌上然後回頭望著趙鷺鷹說道:
“既然趙王爺想要打打機鋒,那我們便坐下來促膝長談,反正坐著喝茶也不算鑽著空子浪費時間,不管怎麼說,今日都是陛下和趙王爺家中大喜,這茶和飯還是得吃上兩口才算踏實.”
看著今別我的舉動和此刻說出的話,趙鷺鷹嘴角笑了笑,卻是絲毫沒去管話語中威脅之意,反而是望著霏塵說道:
“霏大人,倒不是老朽故意倚老賣老,只是這護衛陛下之事,乃是大楚國師,陛下那千金之軀,老朽不得不慎重考慮,不過霏大人終究是國師徒弟,我有些話若是說的重了還請勿怪!在此!老朽向霏大人道個歉!”
此話一出,霏塵呆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而一旁的今別我則是怒火上身,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不過是看了一眼趙鷺鷹,方圓十里的氣機便全部被牽引至一處,彷彿只要這趙鷺鷹真敢那般做,這牽一髮而動全身,必然是喪命於此.
感受到此刻場中的變化,假裝閉目養神的君道常此刻也是坐立不住,沒有在忍下去,直接睜開眼,憤怒的用手砸在桌上,怒斥道:
“大膽霏塵!你怎敢受趙王爺一拜?還不快快起身!給趙王爺賠禮道歉!”
霏塵聽到這話,自然明白輕重,這君道常這話看似是斥責自己,實際上是替自己脫身,哪裡還會擺弄小家子脾氣?直接便打算抱拳拜禮,只不過霏塵的身子還沒低下,趙鷺鷹的話語便傳入眾人耳中.
“好了好了,陛下的話,無論是你,是我都得聽著,可我和你無冤無仇,這種大禮,老身還是消受不起,不過我說了,陛下出訪戟國可是大事,不得半分馬虎,這事可不能隨隨便便糊弄過去,不然老朽這身子可是坐不住,便是抱著著半殘之軀,也得親自護送才可!”
對於絲毫不肯退讓的趙鷺鷹,君道常此刻也是失了計量,只能冷冷的問道:
“那麼,趙鷺鷹!朕問你!如何才算讓你放了這心?答應讓霏塵護送我去?”
聽到君道常這話,趙鷺鷹微微躬身,卻是算作回禮,做完禮數方才緩緩說道:
“也無需太過苛刻,近日聽兵部來人說道,最近百越之地,鬧騰不已,邊關之處,總是有所侵擾,邊關百姓卻是叫苦連天,可城中將士雖然有心殺敵,但此刻乃多事之秋!做事多有不便之處,霏大人既然身懷絕技,又是國師愛徒,相比文韜武略總是比我們這些人要多些,不如就考慮帶上一支精銳部隊單馬縱深而入,直擒越王,一來可以減少邊關事故,二來能震我楚國國威,讓那些夷越不敢肆無忌憚的騷擾我邊關之處,三來正好可以看看霏大人的手筆如何,此事如何?”
聽到趙鷺鷹這個建議,率先發愣的卻不是君道常也不是霏塵反而是今別我,只見本來還怒火沖天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趙鷺鷹的今別我此刻呆滯地坐在位置上,那一雙手卻是不知該往何處放,心中卻是暗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