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將這些絲線掐斷又如何,於是在關注那紙鶴動向的時候,他分出一縷意識,飄向那些細線。
當意識最終觸碰到那細線的時,在李長青的意識之中,響起了一串轟鳴。
轟然巨響之中,李長青身體搖擺不定,面容痛苦,紙鶴老人同樣面露苦色,神情一陣恍惚。
片刻後,紙鶴老人睜開了雙眼,眼神便的無比陰沉,因為他認定了一件事:這小子竟然會奪天之法,相傳奪天之法可奪天地之力增強己身,與佛道兩教的借力不同,奪天之法是實實在在地奪走天地之力,納於自身五腑,相傳那些掌握奪天之法的世外修士,便是靠著這種秘法,一步邁入天境,再看這小子的年紀,很有可能是那些世外宗門的弟子。
很快老人心中便有了計較,他是莫家的老太爺,雖然莫家在江北一帶算是出名的武學世家,可在江湖這片大江大湖裡,真的不算什麼,這也是為什麼在看見族人不爭氣以後,老爺子選擇依附於朝廷的緣故,可眼前卻有一份機緣,若是這奪天之法為我族所用,修煉出幾個天境的高手,那麼在整個南詔,將沒有比我們莫家更強的家族了。
可是他沒有想過 的問題是,奪天之法對天賦的要求,和眼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他可以隨意對待與處置的。
便在這時,一把長劍拉回了他的思緒,長劍刺向他的面門,他冷哼一聲,原地後退。
長劍緊隨其後,李長青以氣機牽引長劍,長劍在身前一丈的位置反轉騰挪,從梁家劍府的繞樑式到點山海,以一種飄逸靈動的方式演繹地淋漓盡致,更為令老人驚訝的是,這個年輕人除了使出了梁家劍法之外,竟還有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古怪招式,靈動之間,突如奔雷,驟然如雪崩。
老人的紙鶴雷法,是一種取巧的方式,這也是莫家即便有天境強者,依然在整個南詔江湖,難有一席之地的緣故。
莫家的這代家主,
便算是一種以武入道法子,以遇見地境瓶頸時,學習道法,以道家法門溝通天地,步入天境,算是一種十分取巧的境界,通常如此得來的境界會許多不穩定的地方。
可即便是如此天境與地境的差距依然十分明顯的,人身開啟天地橋樑,肉體與天地相溝通,氣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就是源源不斷,永不枯竭的。
在一團耀眼的雷花中,突然傳來一聲突兀的碎裂聲,那是最初的那隻紙鶴,此時閃著耀眼的雷光,彷彿是對生命的突然終結所進行的控訴。
老人清晰的看見那將紙鶴劈成兩半的漆黑長劍,向自己迎面飛來,他抬起雙手,原地起勢,天地之間的那些絲線開始變的無比明亮,只是這份明亮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這其中的所有人並不包括李長青,他依然處於一種玄妙未明的感覺裡,當那些絲線驟然明亮之時,就彷彿那個老人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氣勢猛然提升。
灰黑色的長袍隨風而動,無數銀色的雷絲緩緩縈繞著老人周身旋轉。
異變便在此時發生,原因是天地之間那些潔白的絲線突然被一陣風吹的一蕩,老人只覺得的心神再次激盪,一身氣力頓時消散了許多。
境界也不穩了,他嘴角揚起一絲絲苦笑道:
“老夫雖然知道自己這一身本事有水分,可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水法,一個少年郎輕易就能打破的天境,還真沒什麼意思。”
不遠處奪了無數根天地絲線,得以與天地形成共鳴的李長青同樣搖頭苦笑道:
“我強行奪了前輩的境界,可是我卻並不覺得光彩,天地氣力,感覺也不過如此。”
老人笑了笑,原來自己這些人追求了一輩子的天字一境,到了你們這些人眼裡,也就只是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