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洛撓了撓頭,有些狐疑。
不管怎麼排,都輪不到許姝這樣一位長輩去送。
許姝說:“妹寶丟三落四的習慣需要你來管管。”就這樣,紀淮洛一惱火,轉身進屋訓人去了。
出了院子,周琮沒有表情:“阿姨有話跟我說?”
他態度極淡,不像之前客氣,但也沒有刻意的敵對。
“如果你想報複,”許姝直奔主題,“沖我和她爸爸來,別動我女兒。”
周琮雙手插兜,背脊筆挺如松:“您承認了?”
許姝:“有些事,不是我主觀的,但你小姨受到的傷害太大,我沒辦法逃脫責任。”
說到這,她暫停了下:“你有什麼條件,直接跟我提,別碰俏俏。”
周琮不避不讓:“我小姨這些年過得痛苦,要不,您跟紀叔離了,一個人嘗嘗孤苦的滋味?”
“......”許姝眼珠都沒動,“這樣你就能放過俏俏了嗎?”
周琮扯唇:“我要她。”
許姝一顆心往下墜:“我可以離,也可以離開深城,是因為我不想讓俏俏知道這些,你既要又要,就不怕未來俏俏知道這一切,無法承受嗎?”
周琮:“那您想讓我怎麼做?”
“跟她分了,”許姝斬釘截鐵,“我不信你媽媽沒這樣要求過。”
分手,就只是一段失敗的戀愛而已。
不會引發後續遮不住的傷痛。
周琮看向天空,略微迷惘:“你當我不想,你們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
早點知道,他就不會主動去招惹許枝俏。
就不會,將她往這條路上推。
“您承擔您的,”那點失措曇花一現,周琮眼眸重新冷靜,“我不會讓她知道。”
許姝斷然拒絕:“那恕我做不到。”
周琮玩味地笑了笑:“牧承光那邊,我已經動手了,那咱們就看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些。”
“......”
這個年輕人是如此令人心驚。
許姝心徹底沉入谷底,知道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那樣強勢、有主見,不會為感情動搖,同樣,不會為恩怨動搖感情。
情與怨,他分得那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