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俏乏力,她一向是鬥不過他的。
“出來,”隔著窗臺,周琮站在外面,作勢要抱她出去,“反正睡不著,玩玩就回,行不?”
許枝俏像個聽令行事的木頭人,已經完全放棄個人意志,行屍走肉的由他抱了出去。
夜晚風大,周琮將外套脫掉,把她包嚴實了,又捏捏她手,放柔了語氣:“逗你玩呢,我在前面看見一窩蜂鳥,你不想看蜂鳥長什麼樣嗎?”
許枝俏甩開他往前走。
整座湖心島已經陷進夜色,女孩背影單薄,明明是膽小的性子,卻一個人頭也不回的往樹林深處走。
周琮目光暗淡,長腿三兩步追上,強勢地握住她手。
路是剛修的,原本都是野地,現在修得幹淨整齊。
兩側草叢茂盛,經常有小動物藏在裡面。
沒走多遠,一道野貓尖銳的叫聲倏地傳來。
周琮眼睛眯了眯,快速將許枝俏兜進懷裡:“野貓很兇,別往那邊走。”
許枝俏視力極好,第一時間看見野貓在撲灌木叢裡的一隻幼鳥窩。
窩裡還有幾只幼鳥伸長了脖子,嘰嘰喳喳等待餵食。
她本能想去把貓趕走。
“幼鳥可憐,”周琮嗓音淡漠,“野貓就不可憐了?”
“......”
周琮低眼,望住她:“這座島的生態平衡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
許枝俏怔住:“因為你強,我就活該嗎?”
“......”周琮心髒被捅了一刀,“我們是兩情相悅。”
許枝俏嘴巴一動,周琮快她一步,怕她又說些捅他心窩子的話:“不吃幼鳥,野貓會死,這個島上的鳥,這些年只見多、不見少,證明這種生態是良性健康的,我們不要插手,行不?”
鳥啼與貓叫混合,在夜色裡格外悽厲。
周琮遮住她眼:“回去吧,我陪你複習功課。”
周琮削減了她好幾門功課,只留了本專業的幾科,讓她輕松就能應對,每日還有大半時間可以用來休息,或者做點想做的事。